15.第十五章

    沈淮安深呼吸，差点就被感动了，但是他保持了清醒。

    “所以你要怎么帮我。”

    “莫非你是隐藏boss，一直在隐藏实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其实面对多复杂的情况都能力挽狂澜？”

    齐天摇头。

    “或者你有着另一层身份，是石油王的干儿子，一切问题都可以靠砸钱解决？”

    齐天接着摇头。

    沈淮安面色不变，“那你能怎么帮我呢，画画开嘲讽吗。”

    话刚出口，沈淮安就后悔了，他知道自己说重了。是他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这话说出来太伤人，齐天本没有任何来帮他的义务。

    可是沈淮安从来就不知道怎么跟人道歉，想了半天还是没开口，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

    齐天搂着沈淮安的手紧了紧，他把下巴搭在沈淮安的头顶。

    “乖，安安宝贝儿，什么都别想了。我就是个画画的，也知道工作上的事儿我完全帮不上忙。就来陪陪你，负责帮你保证你的身心健康。”

    “你就当我来这儿给你加层护盾。”

    接下来的几天，沈淮安处理公务的时候，齐天会在隔壁的房间趴着随便画点草稿，一天三次准时来叫沈淮安吃饭。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虽然沈淮安极力拒绝，但是齐天会用武力把沈淮安从书房扛走，再压制在床上要求他睡觉。

    折腾两天后沈淮安直接放弃挣扎，只要齐天一出现在他的书房，他就立刻两手脱离键盘，表示放弃抵抗，然后想尽各种方法拖延一点时间。

    有一天沈淮安困得哈欠连天，但是文件差一点写完，齐天进来催他睡觉。沈淮安抬头用泛着泪光的眼睛看着齐天，声音也懒懒的还带着鼻音，“你等会儿，我也困了，马上就好。”

    齐天愣了一下，反常地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走了出去。

    从那天以后，齐天再也没缠着沈淮安要睡一张床。

    沈淮安潜移默化地习惯了睡觉的时候身边有个人形暖炉，这么一来，难得睡了几天好觉的沈淮安又开始失眠。

    过了三天，齐天发现沈淮安的黑眼圈又重新挂在了脸上，他一脸严肃地扯住沈淮安，“你是不是半夜偷偷玩手机了。”

    沈淮安给了齐天一个白眼扭头就走。

    当天晚上，齐天就把沈淮安的手机没收了，还特意检查了一下屋里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电子产品。

    沈淮安斜倚在床上，在台灯的暖光下，看着齐天裸着上身在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也没能把那句“要不要一起睡”说出口。

    这一晚又是个辗转反侧的夜，沈淮安连续思考了几天人生后，终于确信了自己是真的喜欢齐天的。

    程度是多少尚且不能确定，但肯定是喜欢。

    是那种未必总想见面，可呆在一起会安心，分开了会想念的喜欢。

    是那种没有展望未来，可愿意分肉给他吃，愿意留出一半床给他睡的喜欢。

    这种喜欢最初都轻轻浅浅，整个人像是被棉花糖包裹着，在不知不觉中也许会消失殆尽，也许会越陷越深。

    但要是这么算了，不管多久之后想起来都会不甘心。

    还好当初答应了齐天忙完之后可以试一试，沈淮安悄咪咪地想。

    要是齐天不再提，自己是无论如何不会把这点喜欢说出口的。

    想通了这些，沈淮安也不再做过多纠结，暗自算了算还要多久能忙完。

    那几家产业的抛售基本结束，就差点个别的独立合同没签完。商场的债务问题尽量砸钱去解决，现在还差的二三百万正好拿一部分抛售的钱补上。公司上上下下大换血，国内派来的人差最后一批就全体就位。原本计划就是速度为主，再有半个月这些事务都能收尾。

    沈淮安数了数，还能赶得上他哥过生日之前回国。

    回国了就算忙完了吧，刚好这几天晚上失眠，就多想想工作上的事，再加快点速度。

    有点期待。

    齐天发现这几天沈淮安有点不太对劲儿。怎么说呢，就是有种，隐隐的亢奋。

    这种亢奋十分隐蔽，别人都没有发现，但是齐天能在某个时刻偶尔感受到那么一丝丝从沈淮安身上透露出来。

    虽说安安宝贝儿的情绪有所好转，齐天很开心，但是这种莫名其妙的的亢奋让他有点慌。

    齐天不清楚沈淮安那些麻烦事儿的进度条拉到哪了，为了避嫌他也不方便打听。可就算是这些破事快结束了，沈淮安的情绪也应该更偏向于放松。

    这个亢奋就很微妙了。

    关于忙完之后的约定，齐天牢牢记得。在这档口上万一出现点变故，那真是太过分了。

    齐天开始有点焦虑。不过他本来就是个情绪很难外露的人，现在更是怕影响到沈淮安，所以他把这点心思藏得严严实实。

    介于之前看了一眼眼泪汪汪的安安宝贝儿就有了反应，齐天还是不敢贸然跑去跟他一起睡。

    这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就导致了齐天和沈淮安的脸色每天都越来越差，黑眼圈也越来越严重。

    两人又各怀心事，于是对此默契地闭口不谈。

    公司里的人早就知道齐天的存在，也清楚他每天也就在写写画画。

    沈淮安这边缺人缺得厉害，所以他那帮不太靠谱的小弟也都被派了过来，其中就有绑过齐天的那几个人。

    结合之前乔观的事情，大家闲谈的时候再一合计。

    这些种种，导致了齐天是沈淮安包养的小白脸的传闻传得特别真实。虽说没人敢在沈淮安面前说三道四，但齐天向来是懒得管这些事儿。

    不过齐天还是太小瞧了八卦的力量。

    在好几个版本里，齐天不仅是乔观的替代品，还是沈淮安发泄工作压力和私人情绪的工具。

    介于之前第一次见面齐天就被囚|禁，两人还“战况激烈”，所以推测出沈淮安还有点s倾向。

    齐天每天都穿着的高领毛衣之下，都是惨不忍睹的痕迹，他很少走动，也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行动不便。

    白天不允许离开沈淮安一步，晚上又得接受总裁的调|教。

    在床上这样那样，再拎到浴室对着镜子这样那样，在总裁办公桌上这样那样，又在桌子底下这样那样。

    先把人绑起来这样那样，再拿领带把眼睛蒙起来这样那样。

    在不同的版本里，沈淮安不同颜色的领带系在了不同的位置。不过在所有的版本中，沈淮安穿着西服拿着小皮鞭的形象深入人心。

    最近两人脸色越来越差，那简直就是晚上纵|欲|过度的实锤。

    在两位主角不知道的地方，每天的故事都愈演愈烈。

    终于有一天，沈淮安中午有个饭局，连带下午出门去办事。

    齐天自己去员工食堂吃饭，他选了个左边紧靠着一个大柱子的桌子，就这么毫无准备地听到了隔壁桌的八卦全版本。

    短暂地怀疑人生之后，齐天觉着自己找到了沈淮安亢奋的原因。

    这段时间，沈淮安跟自己几乎是形影不离，甚至都很少离开公司。

    所以原因肯定是沈淮安无意中听说了这些传闻。

    传闻虽然完全不属实，但是如果深究其内容的话。

    能让人连续几天亢奋的原因就只有一个。

    安安宝贝儿本来就是个s，所以听到了如此黄|暴的调|教内容才会亢奋。

    说不定还有更难以言说的版本是自己不知道但是安安宝贝儿很清楚的。

    齐天更加坐立难安，他觉着自己虽然底线挺低，但是对于s|m他也就简单了解了点皮毛，根本没做心理准备。

    突然知道了这个消息，齐天心里多少有点毛毛的。

    为爱做受还是为爱做m都挺难为人。

    齐天做了一下午的心理建设，决定晚上亲自来问问沈淮安，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怎么想这种局面还是有点扯。

    齐天坐在客厅里盯着电视看了很久，但是完全不知道演了什么。一听到门的动静，瞬间绷紧了身子，又立刻强制自己放松下来。

    沈淮安推门进来跟齐天打了声招呼。

    “安安宝贝儿啊。”

    “怎么了。”

    “我问你个事儿呗。”齐天说这话的时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

    沈淮安也没太在意，“说。”

    “嗯……你是s吗。”

    齐天千算万算，还是低估了沈淮安的纯洁程度。沈淮安不仅对此一无所知，而且也不曾听到过公司的传闻。

    沈淮安不太明白齐天什么意思，但是最近他在齐天面前有的时候智商会短暂下线，容易注意力不太集中，今天还喝了点酒。

    沉默了一会儿，沈淮安又仔细想了想，恍然大悟，果然齐天不会问什么超纲的问题，说的应该是自己名字的拼音开头字母。

    “对，我是S。”

    齐天听得菊|花一紧，虎躯一震。

    沈淮安今天心情挺好，还来了个举一反三。

    “你也可以说我是A。”

    这时候齐天已经彻底呆滞了，就像是在轰炸区里被连轰了两次，这是什么玄幻ABO情|趣吗？！

    “H也行。”

    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