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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 apr 06 16:54:33 cst 2015
第十四章、人间蒸发
01、人熊传说
到“好运来大排档”吃过夜宵回来，已是下班夜两点多钟，看到田蜜蜜的卧室门紧闭着，想必已经进入梦乡。陆尚飞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他看着蓝小颖疲倦的脸容，劝说道：“你还是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过‘小香港’那边收拾东西呢——”
小颖怯生生地问：“我睡哪里——”
“睡到我的房间里得了。”
“那你睡哪？”
陆尚飞开玩笑说：“睡哪？和你一起睡呗！”
小颖涨红着脸，说：“你坏你坏——”一对柔拳雨点般落到他的臂膀上。
陆尚飞转过身去，享受着小红的“捶背服务”，嘴里还不断地说着：“真舒服，真舒服……”
她马上停下来，要去揪他戴着耳饰的耳朵。
陆尚飞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拖到自己的怀里，拥抱着她说：“我才不敢和你睡呢，我怕你‘一脚蹬爆我的底下那根性福——’”
小颖一听，羞红着脸，低下头去。以前她曾对陆尚飞说过，如果华哥敢跟她使坏，她就“一脚蹬爆华哥底下那根性福——”没想竟让他给记住了……
陆尚飞说：“我今晚就睡在这沙发上。这栋公寓还有空房子要出租，明天就找物业租一套两房一厅的，我们合租一套，行吗？”
小颖听了脸上掠过一阵欣喜的表情，又为难地说：“可是，如果华哥的女儿不把身份证还给我，我没有身份证，能租吗？”
陆尚飞说：“她敢？明天我找秦鹏帮你去把身份证要回来——”他还不知道，蓝小颖的身份证已经被刑警队“提取”。
“秦鹏？”
“他是阿年的小舅子。”
小颖担忧地说：“他是警察？”
“不，他是警察警察经常要抓的人！”
……
田蜜蜜在 卧室里一直没睡着。陆尚飞他们的说话，她一字不漏听着。直到听不见他们说话才将门打开一条缝，借助卧室射到客厅的光亮，看到陆尚飞背对着门口，像只煮熟的“大虾公”似地侧睡在沙发上。
他的手机却还亮着，显然，刚才还在上网，一定是听到了开门声才装着睡着的。想起他刚才要跟蓝小颖睡在一起的戏言，她走过去脱下鞋子，光着脚朝他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
陆尚飞转过头来，嬉皮笑脸地说：“给我按摩臀部？真舒服。再来一下！”
卧室里出来传来小颖的声音：“陆哥，什么事？”
“陆哥？”称呼得真甜！田蜜蜜循声望去，看见穿着睡衣的“山妹子”赤着脚已经走出了房门，那睡衣是刚才出去吃宵夜时经过夜市时买的，薄薄的，显出了**的轮廓。
田蜜蜜“哼——”一声，径直走进自己的卧室，重重地关上了门。
小颖关切地看着陆尚飞，陆尚飞挥挥手，故意大声说：“没事没事，我做噩梦呢，梦见被‘狼外婆’踢了一脚——”
卧室里的田蜜蜜听到陆尚飞把她叫做“狼外婆”觉得好笑，打开电脑，带上了耳麦。
客厅外，小颖的眼睛闪烁着孩子般好奇的目光，她一屁股坐到沙发的另一头，问陆尚飞：“狼外婆是怎么样的？给我说说看，反正我也睡不着——”
靠的那么近，她薄薄睡衣里的一对小面包似的**若隐若现，陆尚飞不由想起她从洗澡间探出半个身子来的模样，感到脸红心跳。
小颖敏感地注意到他怪异的神态，顺手把陆尚飞的枕头拽过来，抱在了胸前，盘腿坐着，一心等着他讲梦里见到的“狼外婆”。
陆尚飞盯着她胸前的枕头，扫兴地说：“算了，狼外婆的故事很恐怖的，你听了更加睡不着！”
小颖一手仍然抱着枕头，拉起陆尚飞的手摇着，央求说：“说嘛——说嘛——”
陆尚飞只好胡诌了一个“被狼外婆踹了一脚的梦”。
他天生就缺乏文学细胞，不会胡编，编出来的梦与小时候妈妈讲的故事相差太多，破绽百出，而且“狼外婆”的形象是照着田蜜蜜的外形勾画出来的。
卧室里的田蜜蜜虽然戴着耳麦，注意力却在客厅里，听到陆尚飞把她描绘成一个“狼外婆”，咬牙切齿道：“好你个陆尚飞！”
客厅里的小颖却听得津津有味，陆尚飞讲完了，她还在等着听下去，追问：“后来呢？”
“后来？我被狼外婆踹醒了！呵呵呵——”
小颖失望地叹息一声：“听起来狼外婆一点都不恐怖，反而像个美丽的仙女——”
卧室里，田蜜蜜听了沾沾自喜，还特意到梳妆台照了照镜子，又继续“旁听”客厅外面有趣的谈话。
客厅外，小颖对陆尚飞神秘地说：“在我们家乡，没有狼外婆，可是有‘人熊猈’——人熊猈在夜里披着蓑衣，带着竹子编的雨帽，帽子戴得很低，让人看不到他的脸，专门选择没有月光的夜晚，躲藏在山路旁边的树丛里，等待赶夜路的人经过，跟上来，冷不防拍一下人的肩膀，等人回过头来，嗷呜——一口咬在人的喉咙上，把人咬死！恐怖吗？”
陆尚飞并不感到“恐怖”，看到她边讲着边抱着枕头发抖，心想，故事听着不惊悚，却把讲故事的人给吓住了。
他想知道她到底来自何方，所以依然耐心地听下去。
小颖继续说着：“人们知道了人熊猈的这一手，就想出专门对付它的招数，被它拍了肩膀时不回头，悄悄抽出砍刀，猛地转身一刀砍下去，把它的爪子砍断，它就会仓皇逃走。没有了黑爪子，以后它就不能害人了！所以，在我们家乡，夜里不可以从背后拍别人肩膀的，害怕被误伤。”
陆尚飞听着有趣，故事却卡然而止了。
他问：“故事完了吗？”
“完了！”
“那么，睡觉吧，这回你一定睡得着了吧？”
小颖还要追问：“好听吗？”
“好听！”
“恐怖吗？”
“好恐怖呀，我怕！可能又要做噩梦了——”
田蜜蜜听得出陆尚飞已经不耐烦了。
陆尚飞经常都这样：想说谎骗人，又骗不了人，旁人一听就能听出来，这正是陆尚飞的可笑又可爱之处。田蜜蜜听着，轻轻地咬着嘴唇忍着笑。
小颖一点都没听出陆尚飞的不耐烦，反而煞有其事地告诫他：“睡觉不要抱枕头，压着胸口要做噩梦的。”
陆尚飞开始下逐客令了：“是的，我知道了，我明天一大早要上班，要睡了——”
她把抱着的枕头重新放回长沙发的那一边，用手把枕头压得平展展的，说：“睡吧——”
小颖俯下身子时，敞着的领口暴露了她的小**。
陆尚飞希望她在这里站得久一些，可惜她只说了一声说：“记得，别把枕头搂在胸前！”便赤脚跑进了房间里，虚掩上房门，只给他留下一个长发梢在臀部上左右摇曳的剪影。
这一夜，这间房子里的三个年轻人都是彻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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