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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 mar 27 12:18:41 cst 2015
第八章、小土豪府邸
01、花华哥
这个中午，在新滨港跑快递的陆尚飞忙得连午饭都没吃。饿的不行，进点心店买了面包和牛奶，边吃边驾车边打电话给正在重新考驾照的赵丰年。
陆尚飞问：“阿年，今天考什么？还顺利吗？”
阿年的语气有些疲惫：“今天考交规，还好吧。还要重新路考，烦死人了。你那边怎么样？还顺利吧？”
“有些手忙脚乱，明天也许会顺一些。你猜我今天遇到什么怪事了？”
“什么怪事？”
“蓝小颖又给她的雇主买了两瓶伟哥！”
电话那头的阿年见怪不怪：“那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有的是女人给老公买的、也有做小姐给客人准备的……”
“我说的是‘小香港小区’的蓝小颖――”
“哦，她呀，她是当家政的，就是小保姆。‘伟哥’是她的雇主尹老爷子买的，她只是代收而已。”
“这我知道。”
阿年的话挑起了陆尚飞的兴致，他问：“尹老爷子买伟哥，让小保姆收货，他不怕难为情？”
“不让小保姆代收，他才难为情呢――”
“为什么？”
“尹老爷子的名字叫尹利华，六十出头了，以前是你爷爷那个“仁天地产”下面一个分公司的老总，退休刚一年……”
陆尚飞想，这么巧，说不定我们认识。
阿年还在说：“他最忌讳别人说他老，喜欢别人‘华哥’、‘华哥’地叫他。他口才一流待人殷勤，是个高深莫测的‘玩家’。‘小香港’那边的人当面叫他‘华哥’，背地里说他是‘花哥’，仗着有几个钱，人老心不老，五十多岁时就跟老婆离了婚，现在还跟好几个女人有染……”
陆尚飞插嘴道：“你是警察呀，知道得那么清楚？”
“还不是听‘小香港社区’的那些八婆说的……说华哥岁月不饶人，做‘那事’力不从心，隔一个月就要邮购一瓶‘伟哥’。买就买呗，还死要面子，怕别人笑话，就让小保姆代收了。其实这只是掩耳盗铃罢了，小区的人谁不知道那是‘花哥’的‘专用品’呐，呵呵呵――”
陆尚飞都听入神了，他真想明天就见见这位滑稽的老爷子。
阿年说：“你别急，有你见着他的时候。我可提醒你，‘华哥’的两家宝石公司分别由儿子和女儿打理，每月有价值上百万的快件进出，是公司的大客之一。他本人也是咱们极速快递公司的vip客户，快递的东西不但价格高，而且稀奇古怪的，你可要小心了，否则被扣钱事小，说不定还要被炒鱿鱼。”
“你的话我‘储存’了――”
……
转眼间，陆尚飞已经顶替赵丰年跑了一个月的快递。
来时街道两旁的树木还绿荫浓厚，如今树上的绿叶已经稀疏，有的地方还露出了秋天蔚蓝色的天空，伴随着冷空气来临，人行道上铺满了调零的枯叶。人们也要在衬衫外面加上一件外衣，才能抵御深秋的凉意。
下了班，陆尚飞在公司里脱下了那件灰不溜秋的工作服，换上带兜帽的暗红色薄绒t恤。那是母亲到欧洲旅游购物时，花了一千多欧元在一家品牌店买的，这季节穿着正合适。
刚走出门口，就听到钱经理叫他。
钱经理说：“这里有份华哥的快件，刚从车上卸下来的，你回家顺道，给他送去？”
陆尚飞看了一下单子，上面写的是“电子仪器”，想起阿年嘱咐的话，他一口就答应下来了，把它放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钱经理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棱角分明的瘦脸平时难得见到笑容，此时却对身边的员工夸奖道：“这陆尚飞是个醒目仔哩！”
其实他并没有了解陆尚飞的真正用意，陆尚飞正好借机与“靓女”蓝小颖见上一面。
这短短的一个月，是他和小颖关系迅速升温的“蜜月”。从给她送“伟哥”快递的那天起，他就把“小香港小区”当做了每天送达快递的第一站。幸好，“小香港小区”的顾客有钱，消费意识新潮，每天都有邮递快件到达。干完活，搭上早在一旁等待多时的小颖到菜市场去买菜是一天里最快活的事。
从环湖路口的菜市场开车到“小香港社区”，陆尚飞开车来时只要五六分钟。搭上小颖以后，从“小香港社区”往回开到菜市场，陆尚飞要开十几分钟，这十几分钟。
他也曾晚上打电话给她，想约她出来去酒吧、去娱乐城……
可惜小颖每天晚上八点多以后才有空，晚上十一点还要做宵夜，根本没时间出来。
幸亏陆尚飞每周有一天休息日，可以陪着小颖去买菜。二十二岁的他还是第一次走进菜市场。菜市场的地面潮湿空气中散发异味的印象，有了小颖在身旁全都消散了。
现在，借着给华哥送“电子”快件，陆尚飞又逮着了一次与小颖见面的机会，令他十分兴奋。
车一开出来，他就拨通了小颖的电话：“小颖吗？准备出来领快件――”
“别闹了，我正忙着做晚饭呢――”
“真的，快出来！”
“开什么玩笑！你都下班了，送什么快件？”
“是华哥的快件，晚班车送来的，华哥说他等着用，经理让我马上送来。”
“那我问一下华哥――”
电话里传来小颖穿着拖鞋走路的踢里踏拉声响，接着是她与华哥的对话声……
小颖失望地说：“华哥说他自己出去取――”
陆尚飞早就从他们的对话中知道了这个结果，此时他真想把华哥的快件扔到湖里去。
他安慰了小颖几句，按照正规程序，打通了华哥的电话：“华哥吗？我是极速快递的，你邮购的电子仪器到货了，马上给你送去，请问你在家吗？”
“我知道了，我快到小区门口了――”
陆尚飞开车来到社区的大门口，远远看到一个穿着时尚镶皮革薄绒夹克衫的老者守候在那里。
陆尚飞盼望见到小颖的愿望像一只断线的风筝一样，渐飘渐远，最终消失在浩瀚的天空。
老者把身份证交给了陆尚飞，正是尹利华。
他就是“华哥”？陆尚飞一眼就认出了，在爷爷的“仁天地产”每年的“迎春嘉年华”上，陆尚飞多次见过他，可是“华哥”并没认出他来。
身份证显示他是1953年生人，已经年过花甲，可是看上去才五十上下，中等个子，不胖不瘦，红光满面。看来挺会保养的，也很会打扮，梳得光溜溜的“三七分发型”，估计金丝蚂蚁走在上面也要滑落下来，皮肤松弛的颈项下戴着一块金镶玉的羊脂白和田玉玉佩，玉佩有拇指大，雕成如意形状。
陆尚飞递给他签字的笔，他做了个拒绝的手势，从夹克里袋取下一支笔，麻利地签上了名字，签名是经过电脑设计的，签字笔是派克的。
陆尚飞首次见识了华哥的“玩家风采”，可是有些做作，像在故意摆架子。
华哥把派克笔插回夹克里袋后，当着陆尚飞的面拆开快件验收。
陆尚飞发现，快递的“电子仪器”竟是高清的秘拍摄影器材。他好奇地打量着华哥，想不出他买这些器材做什么用途？
开车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在想着这件事。
恍惚间，他看到小颖拖着长发的身影出现在了高清迷你秘拍摄影镜头前……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他原来打算打小颖的手机，给她提个醒，又怕她不方便说话。想了想，把车停在路边，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华哥的邮购快件是一套高清秘拍摄影器材。当心！”
他相信，聪明的小颖一定能读懂这条短信的含义。
正在厨房准备晚饭的小颖很快就看到了短信，她知道陆尚飞是担心华哥用高清秘拍摄影器材对她做什么不轨的事，才给她发来这条短信的。
她连忙关上煤气炉，躲到保姆休息的小房间，给他回了一条短信。她发的是名副其实的“短信”，只有三个字：“知道了”。
她刚把短信发出去，身后冷不防传来华哥的声音：“连饭都不煮，躲在这儿给谁发短信呢？”
小颖着实被他吓了一大跳，不留神，手机就被他抢了去。
想到手机里还有陆尚飞给她发的短信，担心短信被华哥看到，她焦急地扑近华哥，竭力要夺回手机。
这正是华哥想要得到的，一个钟头前，他刚刚服用过伟哥。他把手机高高举起，不断闪挪着身子，让他来抢，这绝招得益于他练了十几年的国标舞。当小颖抓住他拿着手机的那只手时，她纤细的身体紧贴在他的身上，那对柔软的胸脯挤压在他的肋骨下，他的裤裆下渐渐“撑起了帐篷”。
当小颖感觉到华哥那地方正顶在她的小腹上时，小腹就像被灼烧一般，急忙松开双手，后退了一步。
华哥嬉皮笑脸，装出一副低头查看手机短信的样子，趁着她再次扑上来，身体向后一仰，使她跌落到了他的身上，趁机把她搂在怀里。
这样的伎俩，小颖以前早就领教过多次，都被她顺利地躲过去了。现在为了不让他发现陆尚飞的那则短信，急于夺回手机才落入了他的“圈套”里。她不顾一切地用双手掰开他的手指，刚把手机拿到手，就察觉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到她的臀部上――
小颖又羞又怒，用网上学到的女子防身术，一脚跺到了他的脚背上。
“唉哟――”华哥杀猪般痛嚎起来，抬起脚一屁股坐到了她的床上。
她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小房间，心里在狠狠地嘀咕道：“这一招还不是最毒的，再惹我，看我不废了你！”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时，她绝不会去碰华哥那个肮脏的地方。
她躲到卫生间，插上插销，删去了陆尚飞的那条短信。她后悔，进房间时忘了插上房门插销，让华哥占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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