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不良嗜好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陈家人字数:5483更新时间:23/06/19 12: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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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ed apr 08 10:33:56 cst 2015

    我躺在这种草链子上一边抽着烟,一边唱着当时被称为黄色歌曲的曲子。几个当地的老乡也坐在草链子上。有的就在地上坐着,一边玩着各种土游戏。正当我唱歌唱得投入的时候,突然被一股浓浓的烟熏得咳嗽连连,我说:“喂,你这是什么烟?怎么这么熏人?”老乡说:“怎么,你受不了了?我这可是真正的东北烟,就是你们说的‘关东烟’,这种烟你们小年青是抽不了的,劲很大,你受的了吗?”

    我看着老乡从布袋里拿出一些烟叶放在早就准备好的卷烟纸上,很熟练地就卷成了一只像喇叭一样的一头粗一头细的卷烟。老乡用手往火柴上一划,就点了这一支烟。只见他吸了一口,抬起头来把吸进去的烟吐了出来,说了一声“太过瘾了。”

    我看着他那陶醉的样子,有些好奇地向他身边移了移,说:“来给我抽一支。”然后,我也试着老乡的动作想卷一支关东烟来抽。可是不知为什么,我试了几次都没有能够卷起这支关东烟。最后还是他,就是这位老乡亲自帮我卷好了烟。我把烟卷起来抽了起来,但是我怎么也不敢把这口烟吸到肺里去。过了一会儿,我试着慢慢地吸这口烟,可是当我刚吸了一点点的时候就被这种烟熏得咳嗽不停。“啊,太厉害了,不行,真他妈的厉害。这不是要熏死人啊!”我这话一说,引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老乡说:“你又不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怎么能和我们的老东北较劲呢。”听着老乡说的话,我有些不服。

    这时,坐在旁边的上海人、天津人和北京人一起围了过来,纷纷说:“我他妈的就不信抽不了这关东烟,来,让我来抽给你们看。”,“我也来一支。”,“好,让我也来一支。”几个人就你一支我一支地卷起了关东烟。这时我也回到了大伙儿的队伍中打算重新挑战东北烟。当我重新卷起喇叭烟,点好烟后站到旁边,再一次慢慢地试着吸烟。

    这一次我吸的比第一次多了一点。成功了,没有咳嗽。但是吸下去的烟还没来得及往外吐,就觉得头昏,而且脸都涨得通红,好像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不过这个过程在几秒钟后就恢复了正常。又过了一会儿,我再吸一口,也是同样的感觉,不过我很快就适应了这种感觉。其他人也有同样的经历后,慢慢地也学会了抽关东烟。

    虽然关东烟很熏人,但是只要你吸上几口,那是非常过瘾的。所以后来我就经常吸这种关东烟,而且从经济上来讲,也比抽卷烟来得实惠。麦收的高潮已经来到,每天的工作量也在不断地增加,从早到晚不停地在场地翻麦子、抗麻袋。其实在场地最累的活要算是结堆。结堆就是把已经晒干的小麦像小山丘一样堆起来。

    从几十米处用托板一点一点地来回拖,也就是要我们来回不停地跑。两条腿到最后累得发硬,有的时候连走起路来也不听使唤。记得有一次,天快下雨了,全连的人都集中到场地来抢收晒在地上的麦子。那种紧张的场面直到今天我还是记忆犹新呢。

    眼看一场大雨马上就要降临,每个人都用出全部的能量,拉的拉,扫的扫,忙着把小麦盖起来的则要不停地从凉棚里拿大捆大捆的草链子然后来回奔跑。有的摔倒了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捡起该拿的东西继续投入到抢救的紧张队伍中去。

    我和同伴们一样,哪里需要我,我就会出现在哪里。重体力活算不了什么,二十几岁的我力气有的是。

    这一天,场地上已经晒干了很多麦子,上级要求必须突击把这些麦子运进仓库,所以大部分人都在场地干活,有过称的、装麻袋的、伐肩的。大家知道什么是伐肩吗?伐肩就是帮着抗麻袋的人把装好麦子的麻袋放在肩上,这样可以减轻抗麻袋的人的负担,减少他们体力的消耗量。

    这时候用筛子围起来的粮仓已经准备好,而且看样子这个粮仓要放很多很多麦子。大伙儿还在粮仓旁边准备了很多木板,这些木板是用来通往高处的跳板。麦子放得越多,粮仓就会越来越高。这样的话就必须用木板来搭跳板了。

    这时候,大家都在热火朝天地干着自己的活。我们班组的任务必定是抗麻袋。专门称麻袋的人有好几个,他们的速度也很快,一会儿工夫就称好了很多装着麦子的大麻袋。而有的麻袋却只装半袋麦子,主要是给那些力气小的或者女同志准备的。至于那些装了大半麻袋或者干脆装满整个麻袋的自然是给我们这些有力气的小伙子了。

    要知道装满整个麻袋的麦子,那分量是很重的。一般来说,装满整个麻袋的麦子总份量足足有二百斤重。那可是重体力活啊!好了,那边的同志在叫了,开始入仓了。在空粮仓里有几个人在那里等着。等我们扛着麻袋过去,把麦子倒入粮仓的时候,这几个在粮仓的人就要把麦子均匀地铺开铺平。这样就可以用筛子围在麦子的周围了。

    后来抗麻袋的人越来越多,除了我们班组的六七个人,还有其他什么农工班、女生班、木工班,甚至还有叫什么家属班的。再后来就连养猪养马的班组以及拖拉机班组的人都全部集中到麦场来了。

    这热火朝天的抢收工作看上去就像蚂蚁搬家一样,次序井然。而我光着膀子,肩上披着白布,一袋、两袋、三袋......我不停地扛着麻袋在人群中来回穿梭。同伴们也是你追我赶,不敢落后。虽然干着重体力活,但是大家心情都很愉悦。大约这样扛了两个多小时,食堂给我们送午饭来了。

    大伙儿就地坐下,准备吃饭。我肚子早就饿了。我拿了三个馒头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还是不够,我又拿了两个馒头。要知道我们吃的馒头足足有三两重。五个馒头就是一斤半。在这种重体力活的强度下,大部分男女都可以吃这么多。有的女生也能吃这么多呢!不过这样能吃的女生干活一点也不逊色于男生。

    吃过中午饭,我的烟瘾又上来了。我习惯性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关东烟,熟练地卷好一支关东烟。然后我用力地吸了一口,“啊,太舒服了,太过瘾了。”我舒服得发出一声感慨。“好了,干活了。”那边的同志喊起来了。

    这次的任务确实很紧张,我看着场地上堆着那么多的麦子,那些都需要我们把它运到仓库。好吧,我也开始干活吧。我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慢慢地走出凉棚,走到火辣辣的太阳下,大家一个一个都走了出来。大家都准备开工了。

    这次休息过后再开始抗麻袋,我突然觉得很累。所以我心里不愿意抗重的麻袋了,就和其他人一样,不紧不慢地干活。这时候,粮仓已经开始升高了,跳板也搭起来了,有三米多高。这样一来,我们扛着麻袋要从跳板的一头往上走,从跳板放在地上的一头开始走,而另一头搁在一只专门的高凳子上。整个跳板成45°的坡度。没有经验的人很容易从跳板上摔下来,而且肩上还要扛着一百多斤的麻袋。

    刚开始时好奇加不服促使我不断挑战,我不时地要从跳板上摔下来。虽然一直都要摔下来,但是我的好胜心使我不断地挑战并逐渐掌握了抗麻袋上跳板的经验。说白了就是一种技巧,当我掌握了这样的技巧后,我扛着麻袋在跳板上行走起来既轻松又气定神闲。我走在挑板上一弹一弹的,感觉就好像在弹簧上行走,确实有一定难度。也难怪那些既没有力气又没有胆量的人认为我们这些能在挑板上抗麻袋行走的人非常了不起。

    就这样,连队的整个下午都在紧张地进行各项工作。这时,指导员喊道:“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大伙儿抓紧啊。”指导员在一旁指挥着大伙儿干活,而我们每一个人心里都明白。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必须把场地上的全部麦子都收入仓库,而且我们肯定会干活干到很晚。

    要知道我们每一个人都会用尽全力地拼命干活。当然了,我干活的能力是人人都知道的。我也一定会努力地干活,争取早日完成抢收工作。

    这时候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从地里收割麦子的人也来到了麦场。由于天要黑了,收割机无法在看不清的情况下作业,所以他们也来到麦场帮着抢收场地上的麦子。这时,指导员又说:“快,天黑了。大家加一把劲。”听了指导员的话,我和大伙儿一样加快了干活的速度,而且大家还专门挑装得多的麻袋抗。

    这时候几个力气比较大的人也抗着装满麦子的麻袋在跳板上来来回回忙个不停。眼看进仓的速度越来越快,粮仓也越来越高,我们就干得更加起劲。这时的跳板已经升到了四五米的高度,危险性比原来的两层更加大。对我而言则是更富有挑战性。而女生基本上是不会抗麻袋上这样高度的跳板的。

    这种情况下,就要看我们男生的能力了。有技巧的男子汉可有大显身手的机会了。我当然是首当其冲的“领号大人物”。正当我们忙得起劲的时候,我突然看到挑板升高了。有人说话了,“快结束了,把麻袋装满,再满一点。来,称称看。一百九十二,拉下来,来来来,谁能抗这个麻袋。”

    这时有一位好胜心强的人走过来说:“来,给我搁。谁来给我搁肩?”一个人是不行的,所以有两个人走过去给他搁肩。这两个同志说:“准备好了吗?”那位好胜心强的同志说:“来吧,一二三。”两位同志也说:“用力,用力,顶!起来,妈的,真他妈的牛。走。”

    这时,大家都停下手中的活看着他,就听到他们说,“好,准备上跳板。慢一点,稳住了。”这时好胜心强的同志已经走到了第二块跳板的高度,正准备上第三级跳板时候,不料身子一歪,啊!麻袋脱离了肩膀翻倒在了地上。只见他气喘吁吁地走下跳板,说:“不行,不行。”一位同志说:“你的腰已经弯了,我就知道你上三层跳板有危险了。休息一下,再来一次。”

    这时,另外一个不服气的同志又冒出来了,他说:“他妈的,我就不信。来,给我来试试。扛哪一个?”他说:“这个。”这位不服气的同志说:“来称一下,好,一百九十一斤。来吧,一二三,顶!好,起来了,走。”这时,一百多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他身上。旁边的人又说:“开始上跳板了,好!稳住。”

    这位同志不像刚才那位,腰没有弯,走得也很稳。好上第三层跳板了。上!只见他一脚踩上了第三层跳板,而另一只脚不知怎么的就不动了。在下面看热闹的人都在高声地叫喊,“慢一点,你的另一只脚慢慢往前移。”,“不,应该用力地蹬上去。”

    而我在那位不服气的同志刚抬起另一只脚踩上第三块跳板的时候,我就喊着:“成功了,成功了。”可是我没有想到他会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大家都在为他着急,尤其是女生们比我们男生喊得更响。女生们还说:“不行的话就扔麻袋,当心别摔下来......”

    只见他身子一歪,麻袋连他一起从三层跳板上摔了下来。下面反正就是麦子,只要麻袋不砸在身上是没有什么危险的。当他爬起来走到人群中时,我看到他的脸都发白了。有几个人问他:“你怎么站在那里不动了呢?刚开始时走得多好啊。大家以为你肯定能行的呢!”然后他就是说:“你们不知道,身上他妈的压着二百来斤重的大麻袋,这跳板不像在平地,没那么容易的。你有力气你来试试。”同志赶紧说:“我不行。你都不行,我就更不行了。算了吧,一百五十斤那还差不多。”。

    然后大家又恢复了平静,大家都在忙着收尾的工作,场地上已经快看不清了。虽然东一盏马灯,西一盏马灯,但光线还是模模糊糊的,有些看不清。这时指导员说:“快,收场。把工具放到凉棚里,把剩余的麦子盖起来,明天早上六点钟上班。”

    因为夜晚很安静,指导员大声地说话,声音能传很远,让大家都听到。我快速地收拾好工具,把收尾工作做好。我们班组的人心很齐,大家收工后一边聊天一边往宿舍走去。

    麦场离宿舍并不远,十几分钟就可以走到了。回到宿舍,大家赶快吃完饭、洗洗脸、洗洗脚就睡觉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是被别人叫醒的。起床的哨声对我来讲根本不起作用。重体力的劳动要坚持一个多月,当我起床后,我发现已经有很多人从我宿舍前走过。这一段时间我们都很紧张地投入到麦收的战役中,所以我也加快了动作走出宿舍。

    当时才六点钟,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早晨起来的空气格外新鲜。吸一会儿空气,人的精神就变得非常饱满了。我来到麦场接着昨天没干完的活继续干。上午我们班组被分配的活是“扬场”。“扬场”就是把晒干的麦子经过卷扬机把麦子从高处落下。我们个个拿着扫帚把一些杂物从麦子里扫出来,得到的麦子质量就能达到标准要求。经过扬场的麦子就可以装麻袋进粮仓了。

    吃过午饭,下午又是全连突击麦场进粮仓的任务。我们班组当然是扛麻袋,像往常一样,大家都干得满头大汗。就在太阳快下山的时候,突击进粮仓的任务到了最高潮的阶段。

    这时候我叫称麦子的伙伴把麻袋装满。在称麦子的时候,记账员说:“喂,这个麻袋装这么多谁来扛啊?”称麦子的伙伴指着我说:“他。”记账员说:“陈建平,你能扛得动吗?”我说:“试试看嘛,一百八十四斤,再加一点。”然后称麦子的伙伴又在麻袋里加麦子。然后说:“好,一百九十斤,你能扛吗?”我说:“我来试试看,不行的话,以后就知道自己的力气了。”称麦子的伙伴好心地说:“小心别把腰给崴了。”我说:“我知道。”

    然后我叫来了在我眼里搁肩最好的同志来帮我搁肩。他们说:“准备好了吗?”我说:“等会儿,抓住,好,来吧。一二三,顶,起来。”帮忙的同志说:“慢一点,稳住,好,走。”

    我扛着大麻袋开始走,我觉得自己掌握重心的能力和技巧比较好,于是我信心十足地开始朝前走。我告诉自己,脚步一定要有节奏,而且不能停。开始上跳板了,我脚步不停地向前走,而且带着节奏。一二、一二,跳板在我的脚下一高一低地弹上弹下。

    上第三块跳板最关键的是第一步,节奏不能乱,也就是脚步不乱。上,一二一二,成功了。最后我把麻袋里的麦子倒入了粮仓。这时周围的人都喊起来,“啊!看不出来啊!你还真有两下子呢!多少重?”我说:“一百九。”大家又问:“二百怎么样?”我说:“我已经扛过一百九了,心里有数自己是否还有力气。来吧,老子今天就牛给你们看看,装吧,麻袋多大就装到多大。”大家说:“真的,你他妈的不要命了。小心压死你。”我说:“我就不信我只能扛一百九十斤的麻袋。”

    这时,又有几个人过来想挑战装满麻袋的麦子,可是只有两个人能扛起来,却没有能够走完三块跳板就失败了。这样的话,我更加信心十足,看了看几个麻袋,选了一个装了二百十六斤重的大麻袋。我说:“来,这个我来扛。”他们又问了,“你能行吗?”我说:“来吧,别废话。”

    这时,全麦场的人都在看热闹。有的说我抗不起来,有的问我要跟谁比。我不理会,说:“好了,来吧。”来帮我搁肩的伙伴也鼓起了劲,说:“来,准备好了吗?”我说:“慢一点,等我抓住麻袋的两个角。好了,来吧。来,一二三。起来,起来,慢,好。”他们又问:“能行吗?不行就扔麻袋。”

    接着,我用力地跳了一下,目的是把肩上的麻袋放在肩上最适合的位置。然后,和刚才一样,我脚下带着节奏。不过这次我脚步迈得小了,为了掌握重心和节奏,我只顾朝跳板走去。上,我心里这样想。

    这时,麻袋压得我的脖颈有些疼痛。这么多人都在看我的表现,我咬紧牙坚持着。我脚下不停地弹跳着,一二一二。我用力踏上跳板,下面的人都帮我加油鼓劲,“好,挺住,走。”我一直坚持,终于我把麦子倒入了粮仓,当时我心里别说有多高兴了。没人能比得过我。

    不过,我确实气喘吁吁,感到两条腿发涨。我走下跳板,把空麻袋一扔,顺便坐在旁边的麻袋上,想着刚才抗麻袋的过程,心里很不平静。而周围的伙伴也朝我升起了大拇指,说:“你真厉害。”就连大家公认全连力气最大的两个人都走过来祝贺我。这一下我在全连出了名,因为我身材没有很魁梧,居然能扛起二百十六斤的麦子。从今往后我就被大家认为是一个有力气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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