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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jun 03 11:59:17 cst 2015
张起灵纨绔,但不废柴。他也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个道理,虽然清楚自己在凉城的名声并不好,但是张起灵还是懂得在家里做个乖巧孝顺子。
张老爷晚年得子,对这个儿子也算是宠爱有加,如今家里出了这么一件大事,岂能不知张家已是大祸临头。这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最忌讳的事情就是招惹上不该招惹的对手,纵横商界几十年的张老爷此刻早已心急如焚。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张起灵不知该如何是好,叹了口气对着张起灵说道:“你还记得当初你师父临走之前对你说过什么吗?”
张起灵无奈的说道:“记得,师父说人前不得展露法术,尤其是在修仙之人面前,心善之人还好,可心怀不轨之人见到那将是张家大祸临头之日。”
张老爷又道:“既然你还记得叶仙师当初离开的时候说过这些话,那你今日为何还要在人前炫耀,还将那仙长打成重伤。”
父亲大发雷霆,这是张起灵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生气。虽然害怕父亲再一次气昏过去,但是他还是越想越觉得不公平,撇着嘴对张老爷说道:“爹,那李家欺人太甚。想要悔婚也就算了,居然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请来那装神弄鬼的修仙者,你让我情何以堪。”
看着父亲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张起灵又接着说道:“他李家可以仗着修仙之人撑腰来找我们家的晦气,那我张家为何不能还他点颜色。”
听到这里,张老爷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似乎是想起什么事情,叹气的摇了摇头,口中不断的说道:“命啊,这都是命啊!叶仙师曾经替你算过,你命中注定有此大劫,没想到如今来的这么早。”
张起灵听闻这番话,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脸疑惑的站到父亲身旁问道:“爹,我师父是不是还跟你说过什么?快告诉我!”
张起灵的问讯弄得不知如何是好,想了很久这才睁开眼睛对着张起灵说道:“既然张家已经大祸临头,那我告诉你也无妨了。”就在那一瞬间,张老爷仿佛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张起灵感觉父亲此时又老了几岁一样。
一段故事,一段泪。仿佛波涛一般汹涌的闯进张起灵的耳朵,震撼着他的心灵。
张老爷凝视着张起灵的眼睛缓缓说道:“你的亲生父亲就是你的师父!”
一句话没有道明张起灵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但却说出了张起灵的亲生父亲不是自己,虽然意思是一个意思,但张老爷这十六年来,却无时无刻不把张起灵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对待。
张起灵震惊的望着自己的父亲,一双眼睛显得早已无神,张着嘴又说不出话,只能呆滞的看着他,似乎并不相信这样的一个事实。隔了好久他才哽咽的说道:“为什么?你在跟我说笑吗?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开出这样的 玩笑?”
十六年前的夜晚,张富贵本来早已睡去,却突然听见管家田福急促的敲门声。张富贵起身询问出了什么事,田福说是叶家公子回来了。
叶梦仙原本是凉城人士,早年与张富贵是儿时挚友,但因为两人的志向不一样,在他们举行完成年礼那一天。叶梦仙选择了离开凉城追求武道修仙的旅途,而张富贵则是中规中矩的子承父业经营起了自家的海货生意。
一晃三十年,人生百态,两个多年未见的老友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再次相聚。张富贵当时的心情非常激动,本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叶梦仙的人,启料三十年后又重新聚首。
就在那个夜晚,两人相谈甚欢。张富贵这些年来一直以经商为生,外界的江湖消息也是知道不少,听闻那个曾南下五杀连杀江湖五大绝顶高手的刀仙竟是此刻坐在自己面前的兄弟时,张富贵岂能不惊讶。
清晨时分,叶梦仙走了。留下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没有多说一句话,张富贵心知兄弟仇家众多,要照顾这么一个孩子确是很难。久久不曾言语,二人互相说了一句保重,便不再联系。
张起灵听闻这样一个故事,当即脑海迷茫了起来。因为不知道是真是假,他也无法彻底相信张老爷的话。忽然想到那晚开门的管家就是府上的田福时,张起灵抬脚就走出门外找到田福。
此刻的田福听完张起灵的问话,无奈的摇头叹息道:“没想到老爷还是告诉你了!”
张起灵急忙问道:“那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咯?”
田福又道:“是的,叶家公子那次走后就再也没有消息,直到六年前,他回来过一次,那时少爷也才十岁。”
田福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我还清楚的记得,叶家公子回来的那天,样子恐怖极了,浑身是血,就像杀了很多人一样。那天他是突然从天上飞下来的,直接落在了院子里。”
听完管家田福的描述,张起灵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他无法想象,什么样的力量能让人疯癫成那个模样,而且那人还曾是江湖上的第一人。
江湖之上是修仙,平常的修仙门派最关注的是炼气,炼气又分三个阶段,凝气,御气,与固气。习武之人一般能练出刀气也就是达到了修仙者的御气,而修仙指的先天筑基也就是习武之人的先天武者境界。
这些话都是张起灵从他疯老头那里听来的,照着父亲和田福的说法,那么当初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头才是自己的父亲吗?可自己的生父每次见到自己都是说这些话给自己听,难道他是真的疯了吗?
太多的疑问在他的脑海里出 现,张起灵怎么也想不通。
回到张富贵的房间以后,张富贵对他说道:“你走吧?出去躲一躲,也算是避祸吧?”
没有过多的言语,静坐在椅子上的张 父又岂能不知他在担心自己的安危,看着这个孩子,一脸欣慰的说道:“放心吧,你干爹虽然是来替李家退婚的,但他也是迫于无奈,其实他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说道这里,张富贵有起身走向窗前,看着天上挂着的一轮明月继续说道:“修仙者法术再高还是不敢拿当官的怎么样的,毕竟这个天下是长安唐皇的天下,不是他海外修仙者的天下。你一走他们就找不到凶手,有你干爹的保护,他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你就放心吧。”
说着说着,眼角不自觉的流出几道泪水。满是皱纹的脸颊,张起灵看在眼里,早已泪流满面。
看着哽咽的儿子,张富贵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对着他说道:“走吧,收拾好东西。一路向南直到通州的南疆边界,到了那里去找一个叫梅娘的女人。就当是出门散散心了!”
话以至此,张起灵再也反驳不出话来,他知道父亲是为了自己,想要独自去扛下这件事,看着月色下那缕佝偻的身影,张起灵这才发现父亲已经老了,在也不是那个曾经将自己背在肩膀上的男人了。
往事的一幕幕再度浮现在他的脑海,他仍清楚的记得。九岁那年,自己发高烧,是父亲背着自己走了三十多里地才到了郎中家里给自己看病,又是那个晚上,父亲那么抠门的一个商人,叫人送来十万两白银对着那郎中说道,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自己治好。
可能是自己从小没有娘亲的疼爱,在他八岁那年开始。就经常带着自己出入那些烟花风月场地,口头上说是给自己找寻一点母性的关爱,其实张起灵哪能不知道,时常对着他说道:你个糟老头子又空虚寂寞,老牛吃嫩草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外面已经是三更天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张起灵拿起包袱,一路走到后门,正准备打开房门出去的时候。
管家田福拿着一个包裹走了过来,田福此时也是老泪纵横。看着这个少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握着张起灵的双手,哽咽的对着他说道:“少爷,要记得回来啊!包裹里是老爷叫我准备的十万两银票,只要不出东海郡,到哪里都能够用上。”
看着这位陪伴了自己十六年的老管家,张起灵有一次哭了。
深夜的房门再一次轻轻的关上,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家还是那个家。可前面的路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走下去了。
照着张富贵的嘱咐,张起灵一路向南路过那间破庙的时候。左右看了看,趁着月色走了进去。
破庙里面很乱,灰尘沾满了各个破旧的桌椅。可饶是这样,张起灵还是看见那个稻草堆起来的简陋地铺,一个清晰的身影在他脑海浮现。那是一个满脸胡茬的疯老头,可就是这个老头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带着一股难言的思绪,张起灵 轻轻地拨开了那些稻草,露出来下面一个暗格。
这是人为挖出来的,打开那个暗格,一个青布包裹倒立着插在地下。张起灵绉了皱眉头,就在他刚刚触碰到包裹的时候,一道冷咧的寒意席卷了他的身体。
这股寒意散发出霸道的血腥,狂躁,以及诱惑。缓缓打开遮在它身上的青布。
刀长三尺三
刀意如苍狼
灵动随风
风又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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