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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 may 14 10:41:42 cst 2015
最近令西方大感意外的是，他们认为向来缺乏信仰的东方大国，突然奏响了“哈利路亚”，十字教仿佛一夜之间红火起来。这使得西方人颇感满意，不住点头――人类总是喜欢结党营私而排斥异己。
十字教的崛起让国人百思不得其解，最终，专家只能解释为经济发展迅猛，而精神修养落后所导致。
洛千雪又约龙长歌做笔录，实际上，她怀疑龙长歌知道些重要的内幕，说是做笔录协助调查，不过是揣摩套话罢了。警察们越来越清闲，犯罪案件几乎销声匿迹，除了h市，很多地方都呈现出一副太平盛世的样子。
洛千雪开玩笑说：“这样下去，我们警察都要失业了。”
“放心吧，你们的饭碗还是金的。”龙长歌打个哈欠道，有点言不由衷。
“都有信仰了，挺好的。”洛千雪感叹。
“一个人不相信自己和真理，反倒相信虚无缥缈的伪神，你觉得好？”龙长歌扶扶眼镜，他心里有所顾虑。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快成脱缰的野马了，不知道是否还在。
“宗教本来就是控制人民的利器，比刀子和法律都有用得多，要不然怎么能维持二千年不倒。”洛千雪眺望窗外，街上的行人比以前少了许多，整个城市变得悠闲而宁静，像春天阳光明媚的下午，慵懒迷离。
“没事我先走了。”龙长歌起身，刚才林馨发来信息了。
“喂，找不到工作可以去做神父，市场需求量很大哦。”洛千雪揶揄道。
“把你的论文题目发给我，我帮你做一点。”这是林馨的信息。
“参加过竞赛就是爽，论文都免了。不过你也太有闲情雅致了吧。”龙长歌回道，工艺设计过程繁琐而冗闷，现在的学生都避之不及。
“你早点去找工作吧，老是逃课，有几个公司要你？”林馨发来的信息还捎上个鄙视的表情，“计算个精馏塔塔板数都要翻书本，等你写完论文，答辩时间都过了。”
龙长歌笑笑，自从分手后，两人相处时一直感觉压抑，现在好像又回到了以前无拘无束的时光。“你身体怎么样？”龙长歌打下一行字，他想了想，又删掉。
“你帮我算物料衡算和热量衡算就好。”龙长歌写道。
“外文翻译我也帮你做了吧，省得你翻一周词典。”林馨犹豫一下，发了这个信息。
“嗯。”龙长歌点点头回复，眉关却锁起，他按着额头，往上犁到头发深处，看上去有点烦躁。
这个房间，白色是主题。林馨坐起来，脑袋又眩晕了一会才恢复。窗外的阳光很明媚，人影绰约，只是不知道自己还能看多久。以前总是抱怨生活单调乏味，现在回想起来，不禁后悔虚度太多光阴。从未发觉这世界是如此鲜艳动人，让人留恋。真庆幸自己不是独生子女，父母以后还有弟弟照顾。林馨叹气，她轻抚青丝，这一头及腰长发，以后还能剩下几根？
晚上八点，龙长歌带上背包出门。事先得给洛千雪打个电话，龙长歌嬉笑着调戏她几句，结果洛千雪直接挂机了。
“看来小朋友今天心情不好。”龙长歌笑笑，他望向窗外，那辆车的确不在，加上刚才电话里面的旁敲侧击，他知道洛千雪已经放弃对自己的监控了。
龙长歌踏着脚，呵一口白气，静静等待公交车的到来。街道上很宁静，h市似乎人越来越少，有时白天也静得使人心慌。这一路公交也如鬼车似的，到龙长歌下车时，都只有他一人乘坐。
教堂建在市中心，这里依旧稀稀拉拉的没几个人，店铺都早已关门。教堂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暗黄的光。龙长歌用力一推，大门咯吱地响着，传出一股热浪。里面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走道上，凳子间，门后，人们肩并肩，脚碰脚。大家都十分安静，呼吸声细不可闻，只有台上的李高在激情布道。
“哼！”龙长歌在门口冷笑，“看来你也没办法控制那么多人，还要借助宗教来洗脑。”后排的人听到，纷纷转过身，对他怒目而视。
“什么事？”李高发现了异常。
“我要见你们的神！”龙长歌声音洪亮，传到李高耳中。
“愚民，你有资格么？！”李高呵斥，他排众而来。走道上的人努力往边上挤，才留出一条狭窄的路。
“净化他！”有人低吼，对龙长歌充满了厌恶。李高气势汹汹而来，后面的人跟上，大有活活把龙长歌踩死之势。
龙长歌漠然看他们一眼，“滚！”
“啊！”李高惨叫，他才刚刚走到龙长歌面前，结果被喝退。那声音好像蕴含有魔力，令他头痛欲裂。李高稳住身子，只觉口腔里一股热流灌入喉咙，同时鼻子也发痒，他用手一抹，原来是流鼻血了。同时，最靠近龙长歌的一批人都跌倒在地上，生生止住了后排的脚步。
“啪啪啪！”李高鼓掌，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你是怎么做到的？”他露出诡异的笑容。
“你来了。”龙长歌神色凝重，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暂时不是李高了。
“嗯……”那人才开口，脖子却突然一歪，重新跌倒在地上。很快，李高旁边的另外一个人站起，他有些惊讶，过去摸摸李高脖子上的大动脉，“这样就死了？”计然捏捏下巴，饶有兴趣。一个黑点从李高头皮里飞出，落在他手上。倒下去的人陆陆续续地失去生命迹象，一粒粒黑点悬空飞来，被计然收好。
“你是怎么做到的？”计然脸色不好看，又问了一遍。
“被你控制的人，脑电波都在θ频段，不巧的是，我恰好能克制这个频段的脑电波。我也是刚发现不久，别太惊讶。”龙长歌轻描淡写地拉过，“我只想和你做个交易，没必要干戈相向。”
“看来你处心积虑已久啊。”计然笑笑，换了个替身，“说吧。”
“你帮我救个人，我给你这个。”龙长歌打开背包，掏出一本厚厚的笔记。
“这是什么？”计然略感兴趣。
“人类活体解剖的实验数据，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大脑实验数据。”龙长歌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不过你得先学点日语。”
“我要这个有什么用！”计然不屑一顾。
“如果只是要得到天下，你只要控制些有权有势的人就可以，但你却控制了那么多普通人。面对一群没多少自主思想的傀儡，感觉跟面对一堆木头差不多吧？又何来征服感。所以，他们应该只是你的实验材料。这些数据可能与你现在研究的东西暂时没关联，但总有用得上的时候。”龙长歌自信地说。
计然沉吟不语。
“救那个人对你只是举手之劳。”龙长歌补充道。
“谁？”
“林馨。你应该知道她。”
“什么病？”
“乙肝，现在应该发展到肝癌了。”
“你相信那些所谓的精神疗法？”计然忽然笑了，“或许麻省总医院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只是相信人体的潜力。至于质子治疗，换汤不换药的东西，离真正的突破还远。”龙长歌摇头。
“本来还想任你发展，将来做个参考，看你这么有趣，现在就把你抓回去研究也是不错的选择。”计然邪邪一笑，身后众人怪叫着，冲过来要抓住龙长歌。
“有用吗？”龙长歌冷漠地看着冲来的人群，无所畏惧。他们冲到半途，突然一个个倒地不起，后来的人踩着他们，继续冲来，却又步了前者的后尘。一批又一批人突兀死去，教堂门前堆起了座小山。
“再不停手，你就连收拾场面的人都没了。”龙长歌冷声道。
“可以，不过要加上你的一滴血。”计然思索一下，点头答应。
快九点了。林馨抓住床单，心里很紧张。明天就要进行化疗，听说副作用很大。那又有什么办法，只是为了活着。本来以前的医生还说她能活到五十岁左右，现在看来，活到三十都可能会是奢望。
病房的门被推开，一名护士盈步走进来。林馨看她一下眼睛便移开，但她心里总有种别扭的感觉，只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龙长歌看中的人，果然不错。”护士笑容和熙，给人温暖的感觉。她的声音轻柔，如温水流过肌肤，隐隐中带着磁性。
“你怎么知道龙长歌？”林馨问道，心里奇怪。
“你有资格和我说话？”护士话音忽转。
林馨被她呛着了，颇为惊讶，瞪着她的眼睛。护士展颜一笑，似初夏的微风，目光迷离。“好深邃的眼睛……”林馨发呆，这是她今天的最后一个念头。
计然有些疲累，今天的工作量太大了。他走近病床，探探林馨的脉搏，除了跳动有些微弱外，其他都很正常。“咦？竟然真的可以。”计然惊讶，“看来我小瞧了人体本身的潜力。到底是哪些片段赋予人类如此强大的潜能？”他还想深思，话音未落，护士却脚一软，昏倒在病床旁边。
密室内，计然揉揉太阳穴，他睡眼惺忪，叮嘱旁边的两人道：“龙长歌的血带过来后不许动，要保存好。”说完，他傍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下午，龙长歌接到了林馨的电话。
“喂，无赖，自己的论文自己搞定，我要去旅游啦。”林馨的声音很欢快。
“你的病好了？”龙长歌问道。
“咦？你怎么知道我病了？好了，都好了！美美的睡一觉，病好了，人瘦了，脸蛋更漂亮了！肯定是神看我那么漂亮善良，要留我在人间多玩几年。他说，天使啊，不急着回来哈，你要把人间也变成天堂。嗯，就是这样。”林馨很臭屁地说。
龙长歌哈哈大笑，他默默倾听，林馨跟他分享突如其来的巨大喜悦，半晌，龙长歌突然说道：“馨儿，问你个问题。”
“嗯，你说。”
“你觉得，我有能力支撑起自己的野心吗？野心勃勃的人很多，真正有能力的却很少。”
“你的野心有多大？”
“大到不能说。”龙长歌绝口不提。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稳扎稳打定会有所收获。能在拼搏的年纪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为何不随心呢？”林馨眨眨眼，有些俏皮地鼓励他。
“是啊，人生不过五十年，何不随心。”
“五十年？这语气怎么像织田信长。”林馨嘟囔一句，也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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