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别等老了后悔字数:5718更新时间:23/06/19 10:2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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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t may 23 12:08:05 cst 2015

    我没有去学校,我独自一人去了趟她的城市,去她曾经跟我提起过的那些地方,这是一次拥抱,也是一次告别,我总是通过一种特定的形式和做作的动作去试图走出一片阴霾。可我并没有删除她的一切,我的qq个人说明里一直存放着那四首歌的链接。

    我们完全终止了联系,无巧不成书,不久后我的qq被盗,刘潇栋调侃我,是不是有意要回避什么人啊?我回答说还真没有,是真被盗了。连哥们儿都这么认为,想必她一定认为我是有意为之吧。都不重要了。

    转眼两年过去了,我被单位安排到了h城驻外。时间有个最大的功能,那些当初让人痛不欲生的往事像一件新衣服被洗成了旧衣服,褪了色。但是“遗物”同样有种巨大的功能,那些已经尘封的记忆会因为它们的出现而栩栩如生地重回你的眼前。

    那天就是这样,我在宿舍里整理旧东西时意外发现一张当时记下她家地址的小纸条,我居然一直留着,瞬间被触动了,热情重新被点燃,我是个感性的人。

    以前的qq号码被盗了,手机号码被我删了(这是我故意删的),怎么才能跟她恢复联系呢?我打开一直使用的网易邮箱,说不定能找到她从前留下的一点痕迹,可惜,一无所获。我泄了气,躺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后悔当初不该把事情做得那么绝。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像流星一样在我的脑海中划过,对了,手机还没看呢,我重又兴奋地坐起身,拿起手机翻看,终于找到了一条我没有舍得删的短信。天意吗?

    我给她发了短信,先前的兴奋变成了忐忑,她不理我是人之常情。上天垂怜,他没有换手机号,我很快得到了她的应答。在这一点上,她确实与众不同,不会抱着陈年旧帐不能原谅,比我的心胸敞亮多了。

    背景乐:

    飞机飞过天空 天空之城

    落雨下的黄昏的我们

    此刻我在异乡的夜里

    感觉着你忽明忽暗

    我想回到过去 沉默着欢喜

    天空之城在哭泣越来越明亮的你

    爱情不过是生活的屁

    折磨着我也折磨着你

    雪 你献给我的西班牙馅饼

    甜蜜地融化了我 天空之城在哭泣

    雪我们曾拥有的甜蜜的爱情

    疯狂地撕裂了我 天空之城在哭泣

    有人路过那里 回来告诉我

    天空之城在哭泣无法呼吸的你

    此刻我在异乡的夜里

    想念着你越来越远

    ――李志《天空之城》

    两个不过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却像退了休的老人在谈论过去。

    ……此处略去对话无算。

    “还记得一天晚上我给你唱了一首歌呢,许巍的《礼物》。”

    “呵呵,不记得了。”

    我认为她应该记得,只是她不愿意承认罢了。

    背景乐:

    关于郑州我知道的不多,为了爱情曾经去过那里

    多少次在火车上路过这城市,一个人悄悄地想起她

    她说她喜欢郑州冬天的阳光,巷子里飘满煤炉的味道

    雾气穿过她年轻的脖子,直到今天都没有散去

    关于郑州我想的全是你,想来想去都是忏悔和委屈

    关于郑州我爱的全是你,爱来爱去不明白爱的意义

    关于郑州只是偶尔想起,现在她的味道都在回忆里

    每次和朋友说起过去的旅行,我不敢说我曾去过那里

    关于郑州我想的全是你,想来生活无非是痛苦和美丽

    关于郑州我爱的全是你,爱到最后我们都无路可去

    似是而非或是世事可畏,有情有义又是有米无炊

    时间改变了很多又什么都没有

    让我再次拥抱你,郑州

    ――李志《关于郑州的记忆》

    “当老师有个最大的好处。”我说。

    “什么?”

    “跟上学的时候一样,一年有两个假期。”

    “呵呵。”

    “暑假有什么安排吗?”

    “到时再说。”

    “可以来我这儿玩啊,来过吗?我带你好好玩玩。”

    “没有,不过不大可能会来。”

    “哦,怎么?”

    “也没怎么,很多原因吧,比如我没有一个人出过远门。”

    “不是有我的吗?”

    “也不完全是啦,我只是说原因之一,你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

    我的劲头来得快去得更快,我本该知道的,人家有男朋友,即使曾经有那么一点动摇,但是最终是做出了选择的。虽然过去了两年,但是状态没有改变,一点点故人重逢的喜悦与留念经不住现实的消耗,聊来聊去没什么改观,谈何进展?我烦了,又冷淡了。

    连续几天,我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把那张小纸条拿在手里反复地看,最后,丢进了垃圾桶,我没有把纸条撕碎是怕自己丢了会反悔,那样不是还能从废纸篓里再捡回来吗?不捡回来也不要紧,我把它丢了是为了泄愤。留着她的qq就是了,这一次我学乖了。

    平静下来,我又告诉她,我要把跟她的这段感情写成小说。再次有此举动,我是在幻想什么吗?还是在博取她的一点同情?或者为心中的不甘与叹息寻找一个出口?也许全都是,也许又全都不是。我有点不太愿意亲近那时候的自己,甚至感到厌恶,你想写什么写就是了,老放在嘴上说干嘛呢?我平时在生活里不是个只说不做的人,可是在她面前在这段感情面前怎么就变得如此不堪了呢?

    我们的联系时有反复,断断续续,后来我离职回了n城,新的单位工作时间不给上网,联系就更少了,印象里什么也没有,这种状态大概又持续了一年多。

    背景乐:

    all around me are familiar faces 周围都是相似的面容

    worn out places worn out faces 破旧的地方 疲惫的脸孔

    bright and early for their daily races日复一日的奔跑

    going nowhere going nowhere 无处可去 无处可去

    and their tears are filling up their glasses 他们的眼睛盈满了泪水

    no expression no expression 面无表情 面无表情

    hide my head i want to drown my sorrow 把头深埋 我想要沉溺悲伤

    no tomorrow no tomorrow 没有未来 没有未来

    and i find it kind of funny 我感到有些荒诞

    i find it kind of sad 我感到有些悲伤

    the dreams in which i'm dying 那些让我濒死的梦境

    are the best i've ever had 却是我拥有的最好的回忆

    i find it hard to tell you 我觉得这很难告诉你

    'cos i find it hard to take 因为这很难理解

    when people run in circles 当人们的日子就这样循环往复

    it's a very very mad world这真是一个非常非常疯狂的世界

    children waiting for the day they feel good 孩子们期待着美好的那天

    happy birthday happy birthday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made to feel the way that every child should让人觉得每个孩子应该

    sit and listen sit and listen 坐下听听 坐下听听

    went to school and i was very nervous 去上学弄得我很紧张

    no one knew me no one knew me 无人识我 无人懂我

    hello teacher tell me what's my lesson 老师你好 告诉我要学什么

    look right through me look right through me (她对我)视而不见 视而不见

    ――gary jules《mad world》

    我们再次联系的日子非常特别,不需要借助靠不住的记忆,因为是二零零八年五月十二日――汶川地震那天。这次联系,我们调换了角色,以后每次聊天的背景乐由她来选。就算关系濒临破裂,我们聊天的时候也保留着放歌的习惯。

    “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今天跟你联系吗?”

    “嗯,你说。”

    “我的生活刚刚经历了一场地震。”

    “怎么了?”我不敢想象她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敢妄加猜测。

    “我……分手了。”

    那还好,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事情,我心里想,当然,在她眼里小小的失恋可能比什么事情都重大。

    “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别太难过。”我安慰她。

    “说是这么说,心里怎么会不难受。”

    “我明白。”

    “是啊,你明白的……我当初不应该那么对你的。”

    “没什么,那是你的选择,没有什么错与对,你不必自责。”我对她突如其来的状况还不能消化,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但却有些幸灾乐祸,于是将积压多年的怨恨转变成冷漠。

    “有空qq聊吧。”她转移了话题,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我散发出来的味道,对我的回答感到失望。

    原来我给她听那些歌不仅仅是为了分享动听的旋律,其实更看重歌词,基本上代表我要对她说的话或者要表达的感情,所以当她放歌给我听,我都会细心地留意歌词,如果是英文歌就去网上一定要找到中文翻译。

    背景乐:

    where is my love? the one for me我的爱在何方?那份只属于我的

    somewhere too far not close enough for me to see在远方的某地,远的让我无法看见

    where is my love? who could you be我的爱在何方?你会是谁

    someone i knew but let slip through while dreaming of you

    是我熟悉的某人却只在梦中擦肩

    oh love oh love come to me哦爱 哦爱 快来吧

    where is my love? give me a clue我的爱在何方?给我个提示

    give me a time, show me a place i might find you给我个时间,地点,我也许会找到你

    where is my love? don’t hide from me我的爱在何方?别再隐藏

    i’ll be good to you i will honestly我会悉心呵护坦诚相待

    oh love oh love come to me哦爱 哦爱 快来吧

    where is my love? the one for me我的爱在何方?那份只属于我的

    somewhere too far not close enough for me to see在远方的某地,远的让我无法看见

    where is my love? and now i see我的爱在何方?现在我终于明白

    hoping someday you’ll bring the lovely ending希望有天你会带来甜美的结局

    oh love oh love come to me哦爱 哦爱 快来吧

    oh love oh love come to me哦爱 哦爱 快来吧

    ――enn《where is my love》

    “我上次去n城了。”她说。

    “是嘛,干嘛的。”我没有告诉她我其实特地去过一次她的城市。

    “学校安排的。”

    “呵呵。”

    “我还想呢,你在这儿……可是刚好当时我们没有联系。”

    “嗯。”我附和着,或者说敷衍着,并不觉得可惜。

    这次聊天,她换了一首歌,看完这首的歌的歌词,我心里完全有底了。

    我问她:“还记得以前我在电话里唱歌给你听吗?”

    这一次,她说记得,许巍的《礼物》。

    但是她说记得反而引起了我的反感,上次问你你说不记得,这次失恋了就记得了。

    汶川地震的惨状让人触目惊心,跟她聊天感觉她比我同情灾区的人民很多倍,我觉得这次不捐款有点说不过去,周末特地去了银行一趟,捐了三百。填单子的时候柜台里的小姑娘们看着我窃窃私语让我感觉很怪,我问:“为什么收款单位是j省红字会,不能直接捐给灾区?”“最后会一并转交的,具体不太清楚。”柜员如是回答。

    我把捐款要交手续费的冷笑话讲给田若雪听,她不发表意见。

    我问她:“你不觉得挺可笑的吗?捐款还要交手续费……反正我从感情上不太能接受。”

    “呵呵。”

    “你去捐了吗?”以她之前对灾区人民表现出的情感去判断,我觉得她会捐出尽量多的钱来。

    “十块。”她说。

    我倒,我也许不应该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她,可我做不到不去鄙视她,我反复提醒自己不要这样,可是没用,理智与情感不能统一的时候,我感性的一面总是会占据上风。

    我带着她刚分手看她的笑话和捐款太少很鄙视她这两种心态,把报复她的动作全面“贯彻落实”,即使当时的我甚至比她更感到孤独,即使我非常心动,毫厘之间差一点就选择跟她在一起了。可我没有,我的怨恨远远超过了所谓爱情。

    背景乐:

    i don't know what to say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and why i feel this way为什么我有这样的感觉

    and when i think of you当我想你

    i know it's sad but true我知道这是可悲的,但是无奈

    now that the bond is broken现在,约定被破坏

    do you all the words that were spoken 你说了所有要说的话了吗

    and now i got to make up现在我来弥补

    this is what i want you to know这就是我想让你知道

    (goodbye) goodbye (my friend) oh my friend (再见)再见(我的朋友)(我的朋友)

    this time这一次

    this is the end这是结束

    (so long) so long (my friend) (只要)只要(我的朋友)

    i hope that one day我希望这一天

    we will meet again我们将再次见面

    i don't know what to do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cause now i'm here without you原因现在我这里没有你

    how can i heal this pain我该如何医治这种疼痛

    when all there is is blame当所有皆是责备

    i looking for a new start本人寻找一个新的开始

    (looking for a new start) (寻找一个新的开始)

    so i can mend this broken heart这样我就可以弥补这个破碎的心

    and now i got to let go现在我得放手

    this is what i want you to know这就是我想让你知道

    (goodbye) oh goodbye (my friend) yeah (再见)噢 再见 (我的朋友)是啊

    this time这一次

    this is the end这是结束

    (so long) so long (my friend) (只要)只要(我的朋友)

    i hope that one day我希望这一天

    we will meet again我们将再次见面

    i cannot wait for till there is a chance我不能等待直到有一个机会

    i must move on now我必须向前看

    and le**e the pain inside离开内心的疼痛

    cause just give me the strength原因只是赐给我力量

    cause i cannot wait因为我不能等待

    (goodbye) goodbye (my friend) oh (再见)再见(我的朋友)

    this time这一次

    this is the end这是结束

    (so long) so long (my friend) (只要)只要(我的朋友)

    i hope that one day我希望这一天

    we will meet again我们将再次见面

    (goodbye) oh (my friend) (再见)(我的朋友)

    i don't know what to say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and why i feel this way为什么我有这样的感觉

    ――l2m《goodbye》

    她想表达的意思都表达了,现在该我回答了,轮到我放歌了,就放上文的这首《goodbye》吧。

    最后一句歌词,我觉得是对她的反问,潜在的回答是:如果不是你当初拒绝我,我今天怎么会拒绝你?这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不能断定,至少我在面对挫折的时候总是选择逃避。一点芝麻大的,或者再说大一点瓜子大的事情当时就是绕不过去,结果耽误了自己,产生的负面影响甚至会贯穿一个人的一生。

    我的拒绝并不直接,但是态度很明确,她不是傻子。

    后来,她跟我说,日本有种前卫的生活方式叫“打混打混”,在我看是西方国家“颓废”的生活方式的衍生版。我当时想,她只不过是跟我从前失恋和找不到工作时的消极厌世一样,过一阵子就会走出来,会好起来的。我错了!我万万没有想到,她彻底陷了进去,似乎一点跳出来的愿望都没有。这一点与我完全不同,即使面临困境,我常常表现得不像个男人,但是内心从根本上认为这样是不对的,所以终有一天,我要走出来,终于一天,我走出来了。

    虽然我拒绝了她,但是我还可以继续放歌给她听,原来是为了表白,现在是为了安慰。

    汪峰的《回忆之前忘记之后》被她放到博客上作为背景乐,这是我放给她听的最后一首歌。

    记得隔了好一阵子,她精神饱满地放一首歌给我听――kelly sweet《we are one》,我知道歌词什么意思,知道她什么意思,但我选择装傻。我认为这是她的回光返照,是想试一试能不能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她最后的尝试宣告失败。我不想再给她任何机会,把从前提及的timbaland唱的《apologize》的她不认可的那版mtv的链接又给她发了一遍,她不再回应。正如歌词:抱歉?已经太迟。

    时间在这个时候显得很松弛,两个擦出过火花的人似乎把该说的不该说的话都说的差不多了,不往两性关系的方向发展,对话就显得刻板、生硬,与其把跟对方打招呼寒暄几句当成任务,还不如视而不见,这是我们为数不多的一次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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