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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 aug 07 17:17:02 cst 2015
扯吧？司韵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这娘们儿，也真是让人晕死了，怎么会在这里遇见？难道是被她盯梢了？赵汉卿甚至有点点恼了。
司韵向赵汉卿摆手，那意思是让他过去！让他到她的车里去！
赵汉卿立在原地未动，他举起手里的一摞杂志向她晃了一下。赵汉卿想，就应该堂堂正正地告诉她，我是一个有追求的人。
联想到追求二字，赵汉卿就感觉自己的腰板硬了许多。是啊，自己应该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是一个肯吃苦的男人，希望通过自己的辛苦付出不断改善处境，而不是依靠她或别的女人的施舍！
司韵把车开到了离赵汉卿比较远的地方，却没有从车里走出来。赵汉卿坚定地认为，她一定是在等他，一直到他下班的时间，甚至已经跟家里人打电话请假，而且编了一个富丽堂皇的理由……赵汉卿找到了自信，一如继往地向行人放发放一家妇科医院自办发行的杂志。虽然有年轻时尚的女人在接到杂志之后马上丢到地上，但这并不妨碍赵汉卿的工作热情，这有什么？我是为了今天晚上的五十块钱，又不是为了讨你的好……
赵汉卿不知道司韵在车里是不是能够看到他工作的状态，他就是要让她看看，我是能够从事最底层的体力劳动，我能够用劳动换取应有的报酬，我更不是一个吃软饭的男人！
一直到九点半，潘经理手下的人才匆匆忙忙地赶过来，为赵汉卿结算当天的工钱。刘京京和他的女朋友一直在距离赵汉卿一百多米的地方。他们这些人发放杂志的地点都是潘经理指定的，活动范围不能超过左右五十米，好象这样做是为了便于监控。
刘京京就可能没有发现赵汉卿在搞鬼，领了工钱，他说：“一起走吧？我们可以坐同一路车！”
赵汉卿说：“你两个一起先走吧，我还有别的事，我有个哥们儿在这附近工作，我去看看他！”说完之后，赵汉卿发现自己撒谎的本事见长，编瞎话，一点儿不带脸红的。
看着刘京京和他的女朋友上了公交车，那车开出去几百米之后，赵汉卿才默默地朝着司韵的车走过去。赵汉卿拉开车门，坐在她的副驾驶的位置。赵汉卿一座下去，车子重重地往下一沉，司韵说：“怎么？心情不好？”
赵汉卿笑了一下，没说话，也不看司韵，只是漫无目标地盯着车窗外的风景。赵汉卿觉得，或许，在司韵看来，男人站在大街上发杂志，应该心情不好才好，这就好比那个黄玉厚，他一定认为老同学带着下属从省城来了，一定要安排他们玩玩女人才是正理儿……司韵说：“一直在做这个？”赵汉卿说：“大姐，别说那么难听好不好？这也是同学让帮帮忙，实实不好找人手，革命分工不同嘛……”
“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你有时间，还是去我家里，真的，像我这样的人，天天忙得要死，我儿子的学习，还是需要你这样的人……”司韵慢慢地说道。
“是吗？但是，我还在外面参加培训啊，不过，也快结束了，如果晚上有时间了，我应该可以吧！”赵汉卿有些不自信了，他一时难以判断司韵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义。
“其实，看见你做这样的工作，我心里，真的，我心里很不痛快……”司韵想要表达的意思，其实赵汉卿已经猜出来了，忙制止道：“也许这就是人与人的思路不同，站在大街上发广告的人，三个半小时挣五十块钱，你可能觉得太辛苦，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已经很好了，尤其是那些还在上大学的人！”
司韵认真地盯着赵汉卿，十分喜欢的样子，这一点让赵汉卿有些不喜欢，或许她现在已经有了新的目标，不过是偶尔遇上了吧？赵汉卿说：“像我，一边发着杂志，一边天南海北地胡思乱想，也算是换换脑子吧！政府机关里的勾心斗角，怪累人的，就像是你们因为生意上的应酬，常常在外面喝酒什么的，虽然也是工作需要，却终归让人不喜欢……”
“你们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又体面又有社会地位的工作，怎么就终归是不喜欢？”司韵的问题，赵汉卿不想回答，他想知道司韵此刻是怎么打算的，如果没有别的想法，他想快快回去睡觉，在街上站了好几个小时，确实累了……
司韵的车里开着空调，赵汉卿还有些不适应。
赵汉卿说：“好冷！”
司韵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没有说话，眼泪却先流下来了，很动人的样子。
赵汉卿说：“你看你，我好好的，这个工作挺好的，又挣了钱，又看了风景，多好？很难得！”
司韵不去擦脸上的泪，却伸手来抚摸赵汉卿的脸。赵汉卿想制止她，又觉得有些不近人情，毕竟提前预支了人家的工资，还没有给人家完成那些天数的出勤……司韵伏在赵汉卿的胸前，久久地沉默，像是真的心情不佳，继而又一种向下，在赵汉卿的腹间抚动。赵汉卿有些不自在，几次把她的脸推开了，却又是下了几次决心最后又不了了之……虽然那里竟然有了些萌动，可她的这个举动却又让赵汉卿感觉有些陌生有些矛盾。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事情对赵汉卿来说已经不再是秘密，准确地说是已经有些麻木了。
司韵说：“不忍心，我真的不忍心，我不忍心看你干这样的工作！”
她虽然不再有眼泪，却是很伤心很委屈的样子。赵汉卿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原以为她这段时间想开了，把所有的想法都都放下了，不理他了甚至是放过他了！
看来，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司韵说：“我儿子这段时间常提起你，我一直担心他察觉出了什么，聊来聊去，我发现这纯粹是我做贼心虚，有时候思来想去地回忆我哪里伤害了你，又感觉不可能，依我对你的了解，这些天，你应该确实在忙，我想，我应该减少对你生活和工作的干涉，不要给你压力，我的心思全在生意上，公司里有几百万的款子在流转呢，怎么可能有精力去考虑你之外的其它人？”
这什么呀？东扯葫芦西扯瓢，乱得没个头绪！赵汉卿估计这些话连她自己都难辨真伪。经过了与几个女人真刀真枪的较量，赵汉卿已经不再相信她们中的任何一个。
司韵过去对汪特的感情是真是假？汪特现在也算是跌到了人生低谷了，汪特会不会跟司韵重新联系？
赵汉卿一想到汪特，心里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这个地方离汪特所在的莲花镇不远，司韵会不会是刚刚结束了与汪特的约会？难道，司韵对我的感情是真？对汪特的感情是假？赵汉卿的心情更加矛盾，谁知道她这些天在想什么？
司韵的情绪稳定了一些，拿出纸巾擦了脸上的泪痕，又拿出粉扑补了妆。赵汉卿暗想，怪不得女人们最忌讳别人问年龄，看来真是岁月不饶人，这么大热的天，竟然也要这么隆重地化妆！
“等你有时间了，一定要去我家里了，城城一直惦记着你呢，在我看来，你可是他这些年少有的比较喜欢的老师，以前的家教，怎么换人他都无所谓……”
赵汉卿的心情出奇地复杂，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他想离开却迈不开步，赵汉卿知道自己真的完了彻底地完了，短短十几天的时间，自己已经变成一个贪图享受的人了。
司韵说：“我们找个地方，我请你吃东西，你脸色不好，干这样的工作，又吃不好，长期下去，哪能受得了？”
娘的，我这脸色，哪是今天晚上发广告累的？我这段时间才是严重超支……去还是不去？去了，还是脱不开她的那番贪婪的享受，赵汉卿知道司韵此刻的心思。她肯定是想了，或者说，这些天一直在想！
赵汉卿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还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矛盾！他在心里想拒绝，想告诉她，虽然这份工作看上去挺辛苦，但我干得很舒心，夜里也睡得香，而且，那么多大学生都在干，我为什么就不能干？
可是，赵汉卿的肚子里的一大堆话语涌到了嘴边，偏偏就是说不出来！如今坐在司韵的车里，什么孟丽萍啊吕红霞啊宇文婷啊林溪啊还有荣德润啊黄万厚啊，统统去你妈的吧……
为什么？司韵有什么好？司韵不是跟个骗子差不多吗？
真他玛的一物降一物，司韵一出现，你赵汉卿的气节呢？简直跟孩子一样了……是钱的问题还是人的问题？
赵汉卿一时也说不清楚了，总感觉见到了司韵，突然有些亲切感，有些暧昧有些渴望，内心里并不想立刻离开……也许，一个年轻男人的堕落比一个风尘女子的沉沦更容易更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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