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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 aug 07 14:06:11 cst 2015
临近中午12点,赵汉卿跟在李昌硕的身后离开了7号谈话室。省纪委的办公案人员像是跟黄万厚玩起了心理战术,你不是装疯卖傻嘛,那就由着你装,等你把想说的瞎话都说出来,肚子里再也没有存货的时候再收拾你……
“我一战友,想给单位一把手送点礼,想调个位置呢,大哥,你觉得送什么好?”赵汉卿在李昌硕跨出3号楼大门之后,终于张嘴说出了心中暗暗琢磨了大半个上午的问题。
“你净扯淡呢,我又没当过领导,也没人给我送礼,这种事儿问我?我看,你还是去问林溪,她经见的这种事情比较多,你想想,你公爹,那不是排队给他送礼?他男人,负责农业投资方面的贷款审批,一笔签字那就是几百万几千万的款子,你想想,要说送礼这事儿,林溪最内行……”
“大哥,我这战友,在县政府金融办,有中间人介绍,想给县委书记送点礼,调戏个单位,现在就犯愁送什么礼物!昨天晚上找我,让我这两天给参谋参谋,哎呀,大哥,我?我哪有这见识?”赵汉卿很想听听李昌硕在这方面的指点,也是为了下午见到宇文婷之后更有底气一些。
李昌硕进了宿舍,先是进卫生间放水,又洗手洗脸,又抽了一根烟,这才对赵汉卿说:“烟酒,那是给过去村干部给乡镇小干部的层次,县委书记嘛,虽然级别上讲也是正处级干部,我们企业管理局一抓在大把,但人家县委书记是一方诸侯啊,地方上的老大,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前途命运……”
两人往餐厅的方向走,李昌硕指了指远处的几辆车,说:“省纪委这两天可能要对黄万厚集中谈话,今天和晚的时间加起来,对黄万厚来个车轮战术,明后天的我们可能就要解放了!”
赵汉卿叹了一口气,说:“在这地方,真是度日如年啊,我就盼着快点回去,我一天也不想在这里了,还有啊,大哥,你好歹给个建议啊,给县委书记一级的干部送礼,一般送什么?”
李昌硕说:“复杂的问题简单化,要看你战友的财力,大概能送多少价码呀?最好呢,不要送现金,你送现金,估计领导也不收,这不是说领导不收现金,而是呢,领导干部头一回收你的礼,肯定不敢收现金,他不明你的底细么,我看啊,最好送点黄金首饰!”
一听首饰,赵汉卿立马感觉浑身不自在,说:“县委书记是男人,你让我那战友送黄金首饰?不合适吧?”
“你真蠢,越来越不开窍了,谁说黄金首饰只能送给女人?你让你那战友买一对黄金如意,你看看县委书记收不收?至于大小嘛,就看你战友的财力啦,我就在我以前的领导家里见过一对二斤多的黄金如意,想想哪,那玩艺一千多克,领导当然能算得清楚值多少钱!”
赵汉卿一脸的不理解,李昌硕就觉得好笑,说道:“老弟啊,你千好万好,就是有一点不太好,太死脑筋,譬如说吧,你要给荣局长送礼,你想想,你送什么合适?请吃饭?领导不情愿,因为他那们那样的领导,工作就是吃饭嘛,还用得着你请?你请,领导也不去,送现金?荣局长那里,你送现金,他倒有可能收!”
“为什么?”赵汉卿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李昌硕会这样说,“难道你给荣局长送现金,他就怕咬了手?”
“领导嘛,在收礼这个问题上的心思都差不多,不熟悉的人,只能收东西,绝对不能收现金!如果不信呢,你以后还真是可以留意一下看我说的对不对!”李昌硕进了餐厅,也就不再谈给领导送礼的问题。
餐厅西南角的一张桌上周围是省纪委的几个办案人员在吃饭,其它桌上的人也就不便大声说话。李昌硕低头吃饭,赵汉卿的心里却在盘算见了下午宇文婷要谈些什么才算得体?毕竟拿了人家一笔钱,还是美金,当然要在人家面前表现得像个大机关的公务人员。
赵汉卿很想跟林溪通个电话探讨一番这个问题,又觉得不好说,如果要跟林溪说孟丽萍那里已经疏通好了,若林溪要问起怎么办成的此事,应该怎么说?
李昌硕吃饭的速度很快,用席卷残云都不能形容其迅速!相比之下,赵汉卿就吃得少一些,总感觉肚子里满满的,赵汉卿问道:“你们林主任这个人,应该算是比较热情的人吧?”
“嗯?”李昌硕停下吃饭,抬起头,显得有些意外,说:“这个问题,你还用问我?你跟她,不比谁都熟?还问我!”
一听这个,赵汉卿就觉得他有时候确实是小看了李昌硕,这个人的心里把一切看得明明白白,毕竟在部队里混过那么多年,又是搞新闻的……赵汉卿就放弃了继续讨教的想法,赶紧把饭吃完,然后跟李昌硕告别,说:“我得回城里一趟,我舅陪着亲戚来看病呢!”
李昌硕信以为真,说:“哎哟,那快去!”赵汉卿心里说,哎呀,这也是没办法,反正我舅也是一把年纪了,拿他老人家编个瞎话,他老人家若以后知道了也应该能够体谅……
在路上,赵汉卿接到金鹏一个电话,金鹏说:“我上午回来休息,你的隔壁邻居在家,过来问你什么时间回来呢,我说不知道!”赵汉卿觉得有些意外,同时也觉得吕红霞这女人太过分了,忙道:“不管她,那娘们儿现在渴得很!”不过,赵汉卿实在想不出更多贬低吕红霞的话,忙转移话题,又问:“你现在怎么样?那边收入还行?”
“兼职收入只是一部分,我现在刚换了工作,一个医疗器械公司,我做销售部经理,这个供应商是新加坡的,公司属于省级总代理,正好提供住处,我今天就是跟你说一声,以后不在你那住了,哎,还有,我觉得你那个女邻居很勾人,你要小心……”
金鹏的话真多!听得赵汉卿有点困,金鹏说:“你的钱,我今天下午在网上转给你,以后找机会请你吃饭吧,真的很感激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总之吧,我也算是经历了一次人生的打击,嗯……”
金鹏的电话挂断之后,赵汉卿有些后悔,如果不是在公交车碍于那么多的人情面,他真想问问金鹏在会所兼职的情况,这小子找到了一个销售经理的职位,还去不去金尊国际会所兼职?赵汉卿急于知道金尊国际会所那种地方的客人消费状态,也是考虑到今后要在公司老板和局长一级的人之间奔走,赚个辛苦钱呀……赵汉卿越来越喜欢在酒店房间住宿的感觉了,一回到瓦匠营村那间小小的房子里,真是别扭到了极点!!
在市国税局的大门口,赵汉汉给宇文婷打了电话,说“婷姐,我在国税局的大门口,你在哪里?”宇文婷说:“我已经看到你了!”说着,就挂了电话。赵汉卿正在四处张望,却见一眼黑色奔驰缓缓地停在了赵汉卿的身边,宇文婷降下了车窗玻璃,说:“上车吧!”赵汉卿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上,说:“要不要现在就给孟局长打电话?”宇文婷说:“现在这个时间,局领导刚上班半个多小进,会不会让领导觉得我们太不懂规矩?”
宇文婷往前继续开了一百多米,好不容易在路边找了一个可以停车的地方,又说道:“她这么爽快地答应下来见我一面,哎呀,我真是很意外,我觉得这段时间是不是我的好运来了?”赵汉卿不想继续谈这个话题,便说:“等一会儿,我们去了她的办公室,我只负责引见,你们接上头,我就跟孟局长有别的事情,先回单位一趟,她也知道我现在正在天鹅湖农场出差呢,还有,我们的关系,万一她问起来,一定要记住了,就是我前几天在电话里说的!”
“想不到,你还真是一个心细的人,你想想,孟局长跟我单独面对面的时间肯定不会太长吧,那么宝贵的时间里,我哪会让她有机会谈到我们的关系?尤其是我爹是一个狱警,你爹是一个犯人的这样关系,女领导哪对这个感兴趣?”宇文婷一边说一边对着后视镜查看自己的脸,赵汉卿心想,这又不是去攻关一个男局长,至于这么在意自己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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