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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 aug 06 14:17:03 cst 2015
赵汉卿与荣局长回城的时候还是火车，还是软卧。
想想也是，赵汉卿一直死死地睡到下午两点才起床。荣局长可能起得早一些，但至少也是临近中午才起床吧？不知道他遇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是不是也玩得比较尽兴。他下午一直和黄老板在喝茶聊天，看样子也不需要在火车上再睡一觉。
在床上躺得时间太长，任何一个人都受不了，荣局长那么一个注意体形的人应该也不例外。
从荣局长的脸上表情来看，他对这次保税区之行比较满意，估计个人的一些事情也都搞定了。如此说来，赵汉卿感觉陪荣局长来保税区，也不过是为了装点一下他的门面，他的主要目的还是有别的盘算……
赵汉卿离开洗浴中心的时候，心情很有点失落，像是丢了什么东西在那个房间里面。那个女人可能确实有些累了，以至于到了赵汉卿起床离开的时候，她连头也没抬起来。她十分无力地说：“要走了？没办法的事，走吧，我不送你了，你个……差点让我死了！”
赵汉卿俯下身子，轻轻地摸了一下她，说：“对不起啊，姐姐，那会子真是控制不了我自己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原先是侧着身子在床上的，听了这话就仰面朝天地在床上大笑，说：“傻弟弟，被你害死了，不是真的要死掉，是高兴得不行，就愿意被你害死！别走了，留下来吧，我愿意天天被你害个半死！”
风月场上的女人，任何话都不能当真。赵汉卿笑笑，随手拉上了房门。
赵汉卿出门的时候，丁助理已经在门口不远处的走廊拐角等他了。他说：“荣局长和黄总已经回客房了！”
赵汉卿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他看看赵汉卿，笑一笑，很随意地说：“玩得开心吧？”
赵汉卿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
他亲昵地搂了赵汉卿的肩膀，两人一起下楼。
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赵汉卿说：“哇，这就天亮了？”
丁助理说：“海边上的城市，天亮得早一些！”
坐上观光车，赵汉卿感觉走了好远，才回到了客房。
丁助理说：“我就在你隔壁，有什么事情，找我就是了！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我过来叫你！”
没想到，赵汉卿在客房里睡下之后，一觉想来，天已过午。哈哈，赵汉卿想起了一句话，人到中年天过午，话里话外尽是无奈的情绪。
还有，赵汉卿竟然连午饭都没顾上吃，不知道是丁助理没叫他，还是叫了，但他睡得太死，丁助理只好作罢？
看丁助理的脸色，有些虚，眼袋都出来了，是不是昨天晚上也投入得很累？或者，他一个晚上只是负责后勤保障，而没有实质性的工作？像他这样体格健壮的男人，那些风尘女子会不会同样喜欢再来个回笼觉？
原以为荣局长会在火车上有意无意地谈一下晚上的事，荣局长也做好了如何来谈论这个话题的准备。然而，直到火车进了省城火车站，他只字不提晚上的事。谈的更多的倒是企业税收上的一些事情。先不论他是真懂还是假懂，从他的言谈中，赵汉卿至少可以判断得出，他是多多少少懂一些税法常识的。
荣局长说：“这些东西，也是硬着头皮看了一些书，算是现炒现卖，没办法的呀，在我们这样的单位，总是涉及这个税字，我们要想跟企业界的人士交流，也得懂点这个，要不然，在一起应酬的时候，除了吃饭喝酒，还谈什么呢？总不能光谈女人吧？女人有什么好谈的？只要付足了价码，什么事情都可以的！”
他一说这个，赵汉卿就心虚，赶紧把话题转到天鹅湖农场黄万厚副主任的闲谈上来。荣局长似乎对天鹅湖农场方面的事情更有兴趣，信口开河地谈了黄副主席任市委组织部长期间的一些旧闻。荣局长说：“这个差事也快差不多了吧？结束以后，你还是要在团委的工作上找点亮点，争取年底的时候创造一些业绩，将来要调整职位也是一个正当的借口，有工作亮点，有能力，有经历，这就是培养干部提拔干部的最充分的理由……”
赵汉卿一听局长这么说，心中暗想，既然是想好好培养提拔，为什么还要带着出来干这种事儿？昨天晚上的这事情万一让警察逮个正着，再往电视上一曝光，那岂不是一败到地？
荣局长说：“以后呢，跟我在外面做任何事情，你要记住一点……”荣局长说到这里，两眼盯着赵汉卿，很亲切的样子，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守口如瓶！”
赵汉卿赶紧装出如梦方醒的样子，说：“哦，明白，局长您放心，我会的。”
荣局长说：“从你来局里没多久，我就比较看好你，凡成大事的人，没有一个不具备这个特点的，凡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的，至少在咱们厅局一级的机关里混不开，你看看你身边的人吧……”
赵汉卿忙说：“局长请放心，我这个人，现实中也没有什么朋友，大学毕业之后的同学基本上也没有来往，我家里面比较穷嘛，大学同学们也都很势力，基本上都是嫌贫爱富……”
“呵呵，是么？说起来我这个局长也失职啊，我还不大了解你的家庭情况，不过呢，我说的守口如瓶啊，包括将来你结婚了，有些事情连你老婆也不能说呢……”
赵汉卿忙点头表示赞同，荣局长就不再说什么了，闭了眼睛想心事。赵汉卿望着眼前的荣局长，实在想像不出如此一个风度翩翩的大叔，昨天晚上会是什么样子？荣局长的人生经历应该就是一部砖头厚的书，他能够遇上爱字画的上级就多谈一些书法绘画，遇上爱玩女人的领导就直接脱裤子一起陪着去嫖！
想想昨天晚上，赵汉卿的心情瞬间释然。看来，能够成为厅局一级干部的男人，还不是一般女人所能驾驭的。也许，荣局长在外面应酬多了，体力上当然难以兼顾孟丽萍的感受，所以孟丽萍最近才会对他有情绪。看看荣局长的一脸谦逊，赵汉卿的心里就有些发虚了，老人家对我这么好，我却暗地里搞了人家的情人，很过分呐！
出了火车站已经是晚上九点，荣局长的司机已经在出站口等着了。荣局长坚持要先送赵汉卿回去，赵汉卿忙说：“局长客气，局长太客气了，这里有一路车直接到我的住处，明天见！”
坐上了公交车，赵汉卿突然感觉很饿。
肚子里知道饿了，也就证明赵汉卿从梦幻般的生活里回到了现实中。只有站在瓦匠营村的大街上，赵汉卿才知道自己是个没有一分钱存款的穷小子，才知道自己想靠做家教挣一点额外收入的愿望是多么的强烈！
想想也是，从早晨回客房躺下睡觉直到晚上返回省城，基本上也没怎么正常吃饭。在瓦匠营的夜市上，赵汉卿选了一个肥肠米粉摊。以前吃过，那味道超级好，赵汉卿要了三份。老板娘以为听错了，抬头看了赵汉卿一眼。赵汉卿说：“没错，是三份！”
老板娘“哦”了一声，随口说道：“给你优惠一点啦，收二十块钱行了！”
这女人，少收一块钱也好意思说优惠？赵汉卿知道自己已经有些眼高手低了。
坐在低矮的小凳子上，看着光着膀子的男人在炉灶上炒米粉，赵汉卿突然在些想念洗浴中心那个不知道姓名的女人。她在那个行当里一定干了多年了，也许是因为在客人面前被动得太久了，所以遇到一个喜欢的年轻男人就想要主动一下么？
最后的那一回合，太让赵汉卿意外了！以前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情，虽然在网上见过但绝对没有想过。以后那个女人也会嫁人的，她会去从事什么职业？会不会也像这个老板娘一样，嫁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开一间小小的店铺？
米粉上来了，热气腾腾，散发着诱人的香。赵汉卿抽过一双一次性筷子，眼泪却下来了。我也是个男人，为什么就只能在这种地方吃这样廉价的东西？我这是怎么了？说不清楚，只是感觉有些伤心。这些天，每一件事情，每一个女人都像是在梦中。可是，当赵汉卿重新回到瓦匠营村的夜市上的时候又清醒地知道，那些女人都是现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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