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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 aug 03 16:41:48 cst 2015
黄先生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暴露了性格特点，赵汉卿感觉这个黄志厚先生果然要比荣局长上一个层次，只是不知道这个人在另外的城市有没有另外养一房儿女？
赵汉卿说：“去国外上学的事情，我不懂，但有一点，千万不要听老师的建议，老师建议家庭条件较好的学生走艺考这条路，不过是为了学校的升学率，高中里的老师，根本不考虑学生将来的就业！”
赵汉卿一厢情愿地认为黄志厚最终很有可能选择送儿子出国留学……黄志厚笑道：“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像我们这样的人，只知道生意场上的事情，哪里懂得考大学的道道儿？原以为只要孩子能考上大学，我们家长只管掏钱就是了，后来一打听，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这段时间，我就开始想，我那儿子，当初要生下来，就是为了多一个继承事业的人，我看，学不学艺术，都是次要的，关键问题是，我得有钱让他学习工商管理，听说，国外这样的学校不便宜！”
看看丁助理，再看看荣局长，他两个都只是在盯着黄先生的眼睛。赵汉卿说：“在欧美国家，有三类大学属于高智商的精英教育，医学院，商学院，法学院，医生和法官，其中的重要性就不用说了，单说这商学院，美国的商学院，入学条件不比著名的西点军校差多少，因为，商学院培养的人才，都是各大跨国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个个都是金领一级的人物！”
其实，赵汉卿这些见识都是从网上看来的。能不能蒙住这两个中年男人呢？赵汉卿心里没底，但他认为自己已经尽力了，蒙不住人家，那是自己的功力不行，还需继续努力修行。
黄先生猛地一拍桌子，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好！我心里有底儿了，咱们现在开始喝酒！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谈工作！”
如此简单的问题，也值我们跑一趟？赵汉卿更加感觉不可思议！
这顿饭的节奏有些快，仅仅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
原以为，政府官员与商人之间在酒桌上的礼节应该是很繁琐的。尤其是省城这个鬼地方，哪怕是两个男人坐在夜市喝扎啤，那都是要讲究你带几杯，我带几杯，我先敬你，你再敬我的。两个曾经同在一个政府机关里打拼的男人见了面，怎么着也得跟有些市井小说里描写的那样吧？
大学期间，赵汉卿看过几本关于徽商的小说，其中那些富商在酒桌的情节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看看眼前这么豪华奢侈的房间，再看看桌上精致的菜肴，觉得实在不应该这么草率地结束……特别是其中有几道菜，从来没见过，也没有听说过，吃到嘴里的味道，更是不好形容……这就让赵汉卿体会到了一个男人因为没有钱而带来的悲哀了……总之，赵汉卿觉得有些可惜，他还没有好好地享受一番美酒加美食所带来的快乐。
不过，酒喝得倒不少。四个人，先是喝了两瓶白酒，又开了一瓶红酒。喝酒的过程中，黄先生和荣局长不时地用家乡话交谈，赵汉卿听不大懂。但从两个人的表情上可以感觉出来，他们是在谈生意上的一些事情。因为黄先生不时地向丁助理使眼色。
丁助理不像是南方人。听他的口音，有点像湖北人的味道。从他的名片上得知，丁助理的具体职务是董事长助理。只是不知道这黄先生的公司有多大的规模。
还有一点令赵汉卿不解，荣局长这一次来日照，为什么不带别的人来呢？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为了黄先生儿子将来考大学的事。其实呢，他们两个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生意上的一些事情！
在黄志厚的面前，荣局长提到赵汉卿的时候，给他定了个名号：特种兵神枪手。赵汉卿有些飘飘然，感觉这个名号比较扯淡，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豪华房间里，面对桌子上一片平日里想也不敢想的美食，我不应该是个傻傻的退伍兵，我也是大学毕业啊，堂堂的处级干部啊！赵汉卿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女孩子自愿地投入一些成功中年男人的怀抱……
喝完了红酒，服务生端上了果盘，无非是西瓜、荔枝、杨桃、火龙果一类的组合。看来，高档酒店也不过如此。
离开酒桌，本以为要回房间休息的。
在大厅里，却有挂着大堂经理胸牌的女子走过来，说：“黄总，后面有观光车，可以直达休闲中心！”说完，就在前面带路。那女子跟黄先生说话，十分随意的样子。有可能黄先生经常在这里接待客人，算是这里的常客。
此前，赵汉卿没有来过如此或类似的场所，当然有些搞不懂。什么是休闲中心？要打高尔夫球么？应该不会吧？
天已经黑了，哪里有夜间打高尔夫的？
休闲中心距离刚才吃饭的地方大约五六里地的样子。两片建筑之间，隔着一片湖水。路的两侧，不时出现几块形状怪异的太湖石，种着一些花花草草，远处的草坪修剪得非常精致，看上去不像是真的。
观光车的司机一脚油门，赵汉卿还没有体会出什么感觉来，就到了休闲中心的门前。看外观，倒有些像夜总会。赵汉卿知道，这里的消费肯定超乎一般男人的想像，那不是一般的贵。
进了门，才知道是温泉洗浴。操，又是温泉！城建集团那一回，不也是这么个套路？只是这一次和荣局长，等一会儿进去了，荣局长是不是也脱光了衣服？一想到这个问题，赵汉卿马上感觉十分不自在起来……
进了休闲中心的旋转门，照样是一个非常宽阔非常气派的大堂，左右两侧站了两队男女，像是列队欢迎。又不大像那个意思，倒有点像赵汉卿在金尊国际商务会所见过的阵式。女的是抹胸短裙，男的是黑裤白衬衣。
看来，全国的此类场所都差不多是一个套路啊，没什么稀奇花样……仔细看看，女的都化了浓妆，尤其眼睛，眼线很重，看不清本来面目，而且都是那种一低头就可以挡住脸的发式，仿佛是为了防备警察来查夜。在电视上经常的看到这样的新闻，警察突然袭击娱乐场所，穿着奇少的女人们往往都是狠狠地低着头，两侧的头发挡着脸。再看那些男迎宾，统统都是瘦高的身材，个个都是短发，喷了发胶，很有些精干的味道。
荣局长和赵汉卿被一个穿了西装套裙的女人引到了更衣室。
黄先生和荣局长都不说话，丁助理也不说话，但个个都是一副气宇轩昂的派头，而且十分配合地按照那女人的指引，脱了衣服，领了毛巾，从另一个小门进入泉池。
哇呀呀，妈妈的，真他妈的大开眼界！一个个中年男人在一个陌生女女面前脱衣服，竟然连一点不自在都没有……之前，赵汉卿想像的温泉洗浴，应该是一个特别大的池子，几十号男人一起泡在里面的！
错了，那是街头小巷子里的澡堂子！
在这里，颇有点一室一厅的味道，也闻不见公共澡堂子里那种湿乎乎的油腻味道。相比之下，这地方比城建集团的那个温泉岛要好！
唉，有钱的感觉，就是好！
刚才脱衣服的地方算是一室，这个泉池算是一厅。仅这个池子，也有大学里的两间学生宿舍那么大。而在泉池的周围，还有蒸桑拿的小木屋，以及大大小小的石雕，有佛像，有罗马风格的骑士，有大唐西域特征的宫庭仕女……这都是些仿造的伪艺术品，无序地排列在一起，当然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学着他们三个男人的样子，赵汉卿把全身都泡在水中。这时，一直在泉池边站着的服务生走过来，把毛巾垫地池沿上，用手扶住赵汉卿的头，示意他把头靠在毛巾上。
赵汉卿睁眼看了一下，又迅速闭上。那服务生很年轻，眉目清秀，估计年龄和自己差不多吧。或许也是兼职的学生，应该跟席军和金鹏的性质差不多。
如果不是另外三个男人在场，赵汉卿倒想跟这服务生聊聊在这里兼职的行情，因为赵汉卿特别想知道类似这样的工作是不是有些危险。如果没有多少危险，回去之后，赵汉卿倒也想考虑换个兼职，我需要把以后的业余时间利用起来，让自己更忙一些，那才是减少与司韵纠缠的最好理由……
这个时间，金鹏应该也在上班！赵汉卿有些替他担心，会不会已经有女人占有了他？唉，可怜的穷小子金鹏！
赵汉卿又睁开眼睛看看那服务生，那服务生却不看他。服务生目光平视，神情淡定。
想想倒也是，长时间在这种地方工作，每天来这里泡温泉的客人，在他眼中就跟流水线上的产品差不多，肯定麻木了，也乏味了……
赵汉卿在闭目遐想，黄志厚和荣局长在高谈阔论，只是他们的家乡话如同天外之音，在这乱糟糟的环境中无论如何都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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