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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 aug 03 16:22:44 cst 2015
赵汉卿与荣局长是下午4点20分在省城火车站坐上的火车。45分钟之后就到了保税区火车站。在火车站等车的时候，赵汉卿原打算给金鹏打个电话。上午的那个梦，让赵汉卿的心里实在有些不踏实。如果他经历了一晚上的工作，感觉到那个地方有这种危险，干脆还是及早回头的好！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拿自己现在来说，如果没有和司韵上床的那一档子事情，他赵汉卿现在完全可以很投入地跟她交往。看看她家的富裕生活，赵汉卿倒希望自己以后也有机会搞点经营。
什么是人生的理想？在赵汉卿看来，多挣钱，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就是人生的理想！
这样的世界观，金鹏也许已经非常认可了。他的心思赵汉卿知道，去金尊会所那样的地方去工作，就是为了让妹妹金芳芳以后在大学里生活得有尊严一些。他宁愿现在自己过得苦一些，宁愿自己现在活得没尊严。或许在他看来，男人的所谓尊严就是能不能从容不迫地拿掉自己身上的最后一条布片……
想到尊严二字，赵汉卿觉得很滑稽。至少，他感觉自己现在已经没有资格谈尊严了。金鹏呢，也不大可能有了。在夜总会、商务会所找一碗饭吃的男人，当然不会有太多的尊严。尤其是经常面对有钱女人的时候，年轻一点又清贫一点的男人，当然是廉价的也是处于弱势地位的！
赵汉卿甚至认为，他在孟丽萍的心里或许就是一个没有尊严的男人，说不定她现在认为他在床上那般迎合她，也不过是因为那几千块钱。她这样的价值观也不是没有来由的，一个身居局长高位的女人，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那些为了钱而甘心嫁给一个商人，或者为了钱而娶一个富婆的男人，她孟丽萍也不会陌生吧？孟丽萍绝对不是一个可以糊弄的女人……看来，任何事情都有代价。
上了火车以后，赵汉卿才发现是两个卧铺。从省城到保税区能有多远？顶多就是两个相邻的城市之间的距离，怎么可以买卧铺？赵汉卿长这么大，虽然经常坐火车，但从来没有享受过卧铺。
看来，有钱人的行事思路就是不一样！
这两个卧铺，中间隔着四个号。赵汉卿心中暗暗高兴，想想吧，如果两个铺挨得很近，我们一路上说些什么呢？总不能四目相对吧？
每当面对荣局长的时候，赵汉卿心里总是不踏实，毕竟他的女人跟自己还是有着比较严重的问题，如果他知道了这一切，岂不是要找人灭了我 ？
赵汉卿在火车上睡了一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保税区火车站！没想到，省城之外还有这么漂亮的城市！碧海、蓝天、白云、绿树……
荣局长的朋友早已经派了车在出站口，一辆白色的宝马。
那人看上去比荣局长要大几岁，一张嘴，原来也是荣局长偶尔露出的口音。
荣局长说：“这是小赵，我们局机关的团委书记，也是刚退伍的特种兵！”
那人就伸出手来，握住赵汉卿的手，说：“我姓黄，黄志厚，同志的志，深厚感情的厚！”
这名字听起来有些云里雾里，又觉得像是那政协副主席的双胞胎兄弟，但赵汉卿赶紧说：“黄总，认识你很高兴！”
一番客套之后，众人上了车。司机拐了几个弯，赵汉卿就辨不清方向了。看那窗外的意思，仿佛是出了市区。
车子一在条滨海大道上飞速行驶，路边上不时出现只穿了泳装的男女。赵汉卿想，如果他们请我洗海水澡，我一定要拒绝，我的东西这么大，穿上泳裤的样子一定很别扭。
黄志厚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扭过头，说：“小赵，哦，第一次？哦？第一次来保税区？”
他说第一个“第一次”的时候，赵汉卿心里格登一下，立马想到了男人的第一次，心想，坏了，他怎么知道了？但随后的话，让我一下子又缓过了神，我说：“哦，是的，第一次来，感觉这个城市很漂亮！”
当时赵汉卿还没想到，一场梦幻般的经历开始了……保税区这个城市对赵汉卿来说只是一个听说过的概念，车窗外的风景多是一闪而过，有些场景竟也跟省城差不多，看得赵汉卿心里有些失望。
经过一段时间的行驶，车子在一个类似于江南园林的园子里停下。黄志厚说：“这地方偏了点儿，但非常安静，空气也好，最主要的是，这里的饭菜，味道好！”
荣局长打着哈哈，说：“关系到贵公子的前途问题，当然要好好招待小赵，我们大老远地赶来，不容易的！”
“我就怕你们不常来，下一次，带着你家的荣潇潇，再带着帅哥小赵，啊！我随时欢迎你们来骚*扰！”说完，黄先生就哈哈大笑。
那笑，有些夸张。赵汉卿觉得，武守城的话里并没有多少值得大笑的地方，倒是这个黄老板很是幽默。两个曾经在省政府大院里并肩战斗的男人，现在看问题的角度已经完全不同。
下车以后，黄先生的身后始终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干男人。进门的时候，那个身材高挑的男人问：“董事长，住宿的房间，订在？”
黄先生说：“我全程奉陪，要全套服务！”
什么意思呢？赵汉卿不懂。但他还是对生意场这三个字充满了好奇，甚至想像着多少年之后他也能够像这个黄先生一样，挺着一个胖胖的肚子走路，身后跟着一个秘书或助理一类的精干又年轻的帅气男人。
这家饭店，从外面看像公园。进了门厅，里边却是古香古色的皇家气派的摆设。黄先生说：“这家饭店是一个北京老板开的，像这样把饭店建成江南园林，估计在咱们这一片也不多见！上海有一家，但规模不如这个大，毕竟那边的地皮贵一些！”
荣局长说：“以前只是听说过，今天算是开开眼！不过，还是托了我们小赵老师的福！”之后，武守城微笑着看了赵汉卿一眼，说：“平时，我闹着要来保税区，黄老板从不邀请，真是没办法！”看样子，武守城是有些要巴结黄先生的意思了。也有可能是生意上有合作，武守城必须借着黄先生的地盘发财？
进了房间，一个非常豪华的套间，有单独的卫生间。不过，那卫生间的门上，着的是“梳妆间”的牌子。因为黄先生一进门就嚷着要去“方便下”。服务员把他引到了“梳妆间”的门口，赵汉卿这才恍然大悟。看样子，这个豪华套间至少有一百五十平米，墙上挂着名人字画，角角落落里摆着些红木条几，上面放着青花瓷的瓶瓶罐罐，对着门口的那面墙上还摆了一尊佛像，石头的，明显做了旧……
一共也不过四个人，要这么大的一间，多浪费？
赵汉卿说：“这么大的房间，太浪费了！”
一直陪在黄志百厚身后的那个男人看了荣局长一眼，又看看赵汉卿，笑着说：“荣局长和赵处长是我们董事长的贵客，当然需要这个档次！”
荣局长用手一指那男人，对赵汉卿说：“我来介绍一下，这是黄总的助理，丁助理！”
赵汉卿站起来，伸出手去，那男人握了赵汉卿的手一下，递上了名片，说：“丁宁，欢迎！”
黄先生从“洗梳间”出来了，一边用洁白的毛巾擦手，一边招呼服务员，说：“按最好的标准上，上之前，先拿来过目一下哦！”
赵汉卿被安排在了黄先生的右边，荣局长被安排在了他的左边，丁助理则远远在坐在黄先生的对面。
对于酒桌上的座次，赵汉卿大致有些了解。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尤其以省城的官场最繁琐。黄先生的位置叫主陪，丁助理的位置叫副陪。在官场的酒桌上，坐在副陪位置上的人，通常是最终付钱结账的人。我的位置是主宾，算是最尊贵的客人。
赵汉卿有些怀疑有些不理解，黄志厚不过是了解一下孩子上大学或是当特种兵的事情，有必要如此隆重？
房间里的冷气开得很足，靠近门口的地方有一个类似吧台的地方，一男一女两名服务员始终站在那里。女服务员是粉红色的西装套裙，男服务员是黑裤子白衬衣红马甲。两个人的这身打扮让我想起了金鹏。这个时间，也不知道这老兄正在忙什么？会不会也是这样很帅很酷地站在客人的不远处，心里算计着今天晚上能拿到多少酒水提成？
开始上菜的时候，黄先生说：“趁着没喝酒，我先把需要请教的问题搞要清楚！”
荣局长看了赵汉卿一眼，又看看黄先生，马上说：“有必要！有必要！”
黄先生说：“学校里的老师，建议我儿子考个工艺美术学院，按我的本意，我不想让他去学这个，你想想，我的生意做得还算可以，将来要继承我的事业，去学美术，有什么用？”
赵汉卿看一眼荣局长，又看看丁助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荣局长说：“汉卿，在这个问题上，你最有发言权，谈谈你的看法！”
赵汉卿说：“我经历过高考，也知道所谓的艺术考试，要说真实的感觉，我认为，黄先生您的看法是对的，最好不要让他学美术，艺考这条路，对多数人来说，只是为了上大学、混个文凭，你想想，如果通过正常渠道能考上大学，谁愿意走这条路？如果打算将来从事企业经营，还是去学习工商管理一类的专业！”
“也就是说，我也可以让我儿子去国外的私立大学，不一定非要在国内上艺术院校，对不对？”黄先生似乎有些明白这其中的道道儿。
“对！高等教育是任何一个时代都无法替代的经历！”赵汉卿开始有感觉了，他感觉自己能够在这样的场合镇住这个黄先生。
“但他妈个逼的问题是我这个熊孩子非要去当特种兵，这很操蛋嘛，谁知道他怎么想的？”黄志厚有点激动了，脸红红的，像是酒精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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