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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 aug 03 15:45:50 cst 2015
赵汉卿吃完午饭,突然特别强烈地想给金鹏打一个电话,他不相信梦见的事情都是真的,但他非常想知道金鹏在金尊国际会所的所见所闻。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赵汉卿想知道金鹏这些天在金尊国际会所有没有遇见女人,尤其是有钱的女人。
“小赵,下午,哦,你下午没事情做吧?来局里一趟,我有事情找你商量……”荣局长的电话来得真是时候,赵汉卿接完荣局长的电话,傻傻地愣在了宿舍的床上。幸亏李昌硕去对门房间聊天去了,他若在,一定又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赵汉卿出了门,一路上却又想不通荣局长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商量,荣长跟下属说事情,怎么还用了“商量”?
公交车上的人很多,鬼才知道这些人大中午的要去做什么?赵汉卿有些着急,但他也知道,荣局长的这个事情似乎不着急,因为荣局长在电话里说“那你下午辛苦一趟吧,到局办公楼再打我电话”,当时赵汉卿的第一个疑问却是孟丽萍!难道昨天下午在孟丽萍办公室里的事情已经被荣局长知道啦?按说不会呀,不人有第三个人知道啊……
赵汉卿在省政府大院的北门下了车,悄悄地抄近路进了企业管理局的小院后角门,他怕遇见人,尤其怕遇见林溪!宇文婷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赵汉卿不想再在林溪面前提到宇文婷这三个字,他甚至暗想,如果有机会就一定要跟宇文婷说一下,以后再有什么需要来往的事情,还是绕开林溪吧!
让赵汉卿觉得奇怪的是企业管理局的小院里并没有人,整幢办公楼安安静静,赵汉卿上了办公楼门前的台阶,突然想起,今天是星期六啊,谁还上班?
既然是星期六,荣局长还来办公室做什么?
来到荣局长办公室门口,敲门,荣局长的门开着一条缝,荣局长说:“进来吧!”
“局长,你今天还上班啊?”赵汉卿实在不知道问什么才好,只能这么愚蠢地随口问一句,礼多人不怪嘛,在这方面应该向马瑞林看齐。
“哦,你们不也一样,天鹅湖那地方条件挺差,这些天,辛苦你们两个啦”,荣局长说,“天鹅湖那地方我去过,省委组织部那边的集训,十好几年前的事情啦!”
“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在那边实在无聊的很!”赵汉卿说,他本来还想说说黄万厚的事情,又一想,万一局长不喜欢这个呢?
赵汉卿一犹豫,荣局长说:“有个生意场上的朋友,哦,这个朋友以前也是省政府办公厅的一个处长,好多年以前就下海了嘛,事业顺风顺水,孩子正准备考大学,这小孩子娇生惯养,又要闹着去当兵,听说是有一个特种兵部队在市里有名额,唉……你们啊,现在还不理解家长的心情,你想啊,我们家长都是些粗人,哪里知道这里面的东西,昨天晚上通电话的时候,说起我儿子当年考军校的事,我那朋友想当面听听你的意见,最好呢,你以你在特种兵的经历,劝劝那小子,让他放弃当兵的想法,安安稳稳地去上大学!”
赵汉卿听明白了,原来如此。
这样的小事情,也值得如此兴师动众地来局里一趟?
对于男孩子要当特种兵,赵汉卿当然理解,人人都是从这样的年龄过来。特种兵的过来人都知道,如果稍稍有些考试的能力,最好还是不要去特种兵碰运气。
赵汉卿说:“但凡能考上一个二本三本,最好不要走我这条路,学不到什么真东西,你想想,我是本科毕业又去了特种兵,结果还不是这样?如果不上大学先去特种兵,按人生规划,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
赵汉卿说的是实话是切身感觉,又建议道:“这样的事情吧,我觉得,荣潇潇也是一个正面的例子,想当兵,也得考上军校一级一级往上发展嘛……”
荣局长似乎不愿意在这里谈荣潇潇,他说:“你坐吧,先等一会儿,我发几个短信,都是领导交办的事情……”
知道了荣局长叫他来办公室的真实目的,赵汉卿的心里也就踏实了许多。与赵汉卿而言,荣德润已经算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男人,官场上获得成功的男人没有一个头脑简单的。赵汉卿从小就特别羡慕家里有人在政府机关当官的同学,这些同学不仅仅是穿着上档次,更重要的是不把每一次的考试成绩看得那么重,不像有些同学的家里人那样格外在意成绩单。
荣局长说:“我说过,我是个简单的人,哈?从参加工作以来就在政府机关,一切都是按照规矩办事,教育孩子的事情,我当然不明就里,现在的大学里的事情更是一点也不懂,你看这样好不好,今天下午,我们去一趟保税区,我那朋友的公司在保税区,我们是高中同学,他做的是机电设备出口生意,他就需要找一个过来人,好好了解一下当特种兵还是考大学的问题!”
赵汉卿觉得,去不去保税区已经都不重要了!因为他心里的一块石头已经落了地,荣局长今天下午找他来办公室不是为孟丽萍的事情,这就好!
“你最近跟李昌硕在一起,要少说话多观察,他那个人嘛,有点点食古不化!”荣局长慢慢地说道。赵汉卿忙说:“局长教导的很对,在李昌硕面前,我说话很小心,所以从不谈工作方面的事情……”
“哦,是吗?小赵啊,你说说,那你们在一起闲聊,都谈些什么?”荣局长像是突然来了兴趣。
“这个,这个嘛……”赵汉卿暗暗叫苦,心想,操你祖宗的,我本是随口说说而已,怎么可能一点工作上的事情也不谈呢?赵汉卿忙说:“他喜欢在别人面前显摆他在部队的厉害!”
“他在部队有什么厉害的?不过是一个新闻干事,人们吹捧的笔杆子嘛,我们每一级政府机关里都有宣传部门,笔杆子多的是,都是些现代八股文的写手,不足为奇……”荣局长一边发短信,一边历数李昌硕的特点,说:“他这个人,很有一点个性,或者说是毛病,轻易不肯服一个人,这就不好,入乡随俗嘛,革命分工不同嘛,官场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并不是谁比谁能力强,这又不是比武打擂,工作岗位都是组织的安排嘛,人人都要服从组织安排才行……人嘛,在一起工作并不容易,就像现在,你和我,不都是缘分嘛!”
赵汉卿突然发现,荣局长还是一个思想家,在某些场合真的能算得上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不过,赵汉卿想想也很泄气,昨天下午刚把他的情人孟丽萍给搞了,现在又要陪他去见一个朋友,这算得哪门子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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