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sat jul 04 08:54:41 cst 2015

    第十五章　监狱探穆父

    穆琰喊上唐芊一块去监狱看望他的父亲，唐芊一点也不感到奇怪。人都是这样的，就算外面再怎么强大，遇到一些事情，依然会畏惧。这不一定代表这个人天性就胆小懦弱，只是他在一些事情上会害怕，会害怕的人，才是食人间烟火的人。

    穆琰手足无措地站在超市的中央，嘴巴有些发干，扭头问唐芊：“我没探过监，买什么？”“说的好像我探过监一样，要不买牛奶吧。”“我爸不爱喝牛奶。”“那问问你妈。”穆琰不说话了，唐芊用肩膀撞了一下他，“别扭什么，快打。快打！”穆琰这才缓缓掏出了手机，“喂！儿子！儿子！是你吗？”穆母的欣喜，连在旁边的唐芊也感受得到。许久，穆琰才异常艰难地喊出他很久不喊的名词：“妈。”“哎！”穆母的声音里带着宽慰与哽咽。“妈，爸爸喜欢什么？”“你爸爸喜欢喝铁观音的，喜欢在吃饭前喝点小酒，你爸爸不喜欢穿v领的衣服，喜欢穿黑色和白色的衣服，你爸爸秋冬天很注意保暖……”穆母说着，穆琰的眼睛里泛着粼粼的波光。挂掉了电话，唐芊问：“买什么？”穆琰抽了抽鼻子，“马上要到冬天了，买身保暖

    内衣吧，监狱里肯定不比原来家里暖和。再买点补品什么的。”“哦。”唐芊很懂得，这个时候什么也不用多说，有些事情，要自己去体会。

    到了监狱门口，穆琰更加地手足无措，嘴巴越发地干了起来，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一会儿插在裤兜里，一会插在外套兜里，一会又把手机掏出来看一看。唐芊看了他一眼，“走吧，进去吧。”由监狱的狱警带到见面室，那层在电视里才会出现的玻璃板，深深刺痛了穆琰的心脏。

    “吱――”门开了，这是唐芊第一次看见穆琰的爸爸，虽然穿着朴素的狱服，脸上的胡子一看就知道很久都没有刮过，但气质还在，曾经在政治界，甚至商界叱诧风云的气质还在。“小琰啊！”穆父很激动，迅速地坐下来，拍打着玻璃板，冲着手上的电话喊，脸上想笑，却有着抑制不住的抽泣。

    “爸。我给你送点东西来，还有，祝你生日快乐。马上天气要凉了，这套保暖内衣很暖和，你要记得穿。还有，这些补品，你要吃，你四十了，要注重保养身体了。爸爸，你在监狱里要好好改造，我和妈妈在外面等你。你放心，我聪明得很，我的股票开始赚钱了。”

    “好好，我儿子就是厉害，哈哈，爸爸在监狱里面一定好好改造。”

    “爸，妈妈让我跟你说。”

    “跟了我这么个人，她受苦了。”

    “妈妈说，和你这么多年，她其实很幸福，你也从来没有强迫过她什么。当初两家联姻，她是不愿意的，但她知道你对她有情。这么多年了，她也感觉地出来。等你出来了，她跟你复婚，我们一家好好过。”

    “好好，我们一家人好好过。”眼泪是见证感动的最好证明。

    这时，穆父注意到了旁边的唐芊，有些欣慰，半开玩笑地说：“儿媳妇都有了，我还愁什么！”唐芊连连摆手，“不不，叔叔，你别误会，我不是她女朋友。”“爸，她只是我同学。”“同学以后也可以成女朋友的。”俩人有些尴尬。“时间到了！”监狱长喊了一声，穆父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穆琰看着自己的爸爸，鼻头开始有些酸酸的，无论如何，爸爸是爱自己的，无论他犯过什么错，爸爸一直是爸爸，那个爱自己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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