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thu jun 18 13:24:20 cst 2015

    第十章　王森

    自唐芊认识以来杨瑾，她都是花在丛中过，不沾一片叶的。除了王森，这个让杨谨在化学课上哭出来的混蛋。

    在唐芊的电话里听到“王森回来了”的时候，唐芊差点就把手中的餐盘砸到食堂阿姨和蔼可亲的脸上，鉴于阿姨每个星期三都会给自己留一块鸡排，唐芊爽快地一歪手，甩到了她看不惯很久的一个女生身上，在她爆发难听的尖叫声之前，掉头就往理工大跑。

    在威胁了若干不知名的过路人之后，唐芊成功地截获了即将要踏上不归路的杨瑾，“杨瑾，你要是敢去找他，你就完了！”唐芊的脸因为激愤而涨得通红，“他在部队当兵很辛苦，说想见见我。”杨瑾的脸上反而呈现出复杂的神情――无奈、欣喜、受宠若惊、挣扎……“我可以骂脏话吗？”“不可以。”唐芊痛快地给了她一记白眼。

    杨瑾紧紧抓住出租车的车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唐芊，“如果换成齐纬，唐芊，你会去吗？”唐芊松开了拽着杨瑾胳膊的手，“可他是个混蛋，他劈腿多少次了。”“可我就喜欢混蛋。”

    上天真是个调皮的孩子，他就喜欢玩弄所有人的命运，当他玩腻的时候，他就松一松他那可恶的爪子，等到那个人自以为改变命运了，他又来了兴趣，紧紧抓住那个人不放。

    杨瑾就是那个人，那个拼命挣扎，却逃脱不了的人。本来以为只是玩玩的杨瑾，一次又一次，被劈腿，又和好，再被劈腿，再和好。其实，王森每次的谎言都很拙劣，但杨瑾每次都信了。

    直到唐芊遇到齐纬，才知道是为什么，因为相信，无条件的相信，也因为爱。就像你爱你爸爸妈妈，你就会去相信他们，就像小时候你上一年级，你爸爸妈妈给你系红领巾，然后告诉你“这是战士的鲜血染成的。”你就天真地信这真是战士的鲜血，谎言很脆弱，关键是你信了。

    “部队里还好吗？”杨瑾边喝饮料边问。对面的王森因为长时间的部队训练，更加有男人味，脸部线条更加明朗，皮肤也比以前更健康。杨瑾有点怀念当初在他怀抱里的每一分每一秒。王森抓了抓头发，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个，一个人吗？”话里有话。“还单着，恋爱谈多了，就没意思了。”王森一下子被噎住了。

    “瑾，在部队的时候，我有时候真的很想你，但我也知道自己很混蛋，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我真的……”

    杨瑾望向了窗外，秋天到了，梧桐叶铺满了整个街道，街道上的清洁工，一下又一下地扫着地上的叶子，却怎么也扫不完。“你知道吗？那个时候，也是秋天，也是在一条长满梧桐树的街道上，我亲眼看见你搂着她，喊她‘老婆’，我现在也忘不了。那个时候唐芊就想上去扇你一巴掌，我拉住了她。我听过你太多的谎言了，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就假的，我已经分不清楚了。”杨瑾的语调就像在给一个宝宝讲故事，很好听很轻柔，但缺少感情。王森低着头，不停地往咖啡里加糖。“你加的糖太多了。”杨瑾好心地提醒。

    “我们，真的不能再在一起了吗？”王森突然发问。杨瑾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眼睛与面前这个男人对视，想看出点什么，却什么也看不出。“我真的就再也不值得你信任了吗？”杨瑾没有回话，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去信任。

    “王森，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吧！”“瑾……”“你别这么叫我。人都是要往前看的，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别回头了，我们每个人都不值得去留念过去。走吧。”

    两个人都僵持着，没有一句话。王森最后还是走了，真的没有回头，杨瑾低着头，在抬头的时候，对面坐着的人，让她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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