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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回,扫雪引出的人命
一九**年的腊月初九,上午彤云密布,北风怒号,吹得干枯的树枝呼呼地响,柴草乱沫被狂风吹得在天上飞舞蹁跹,麻雀躲了起来,不知去向。北店村的街上,行人寥寥无几。
村里家家户户都有暖气,躲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看电视,有的人聚在一起打麻将,还有的下棋。
冬季三四个月,就是休息。解放前,冬天也要到野外去拾柴禾,妇女们在院子里,摘棉花上剩余的棉花桃,早晨天还没亮,老汉踏着残月的光辉,背个粪筐去拾粪。
合作化后,冬闲变冬忙,积肥,浇地,每天都要有活干,甚至大年初一也要送上两车粪。
真正把农民从土地上解放出来,还是十三中全会后,现在,耕地用拖拉机,播种时用拖拉机,庄稼里有杂草,不用面对黄土,背朝天,打点除草剂就行了,过去麦收要一个月,先杠场,就是把打谷场,用犁杖轻轻地犁下,泼水,再用遛柱压场。天蒙蒙亮,就到了麦田地,一刀一刀将小麦割下来,用车拉回家,用铡刀铡下麦穗,在太阳下晒,然后再用石遛柱压,再用扇车扇,才能得出小麦。这时雨季来了,晒不了麦子,打不了场,小麦有的出了芽,有的小麦变成黑色的了。现在,一个中午,康麦因机器,就把小麦割了,粒也脱好了。拉回家。晾几天就入囤了。秋天,机器掰玉米,接着就将玉米秸粉碎,然后,拖拉机就将碎秸翻到地里做肥料耕地。
农民,彻底被从土地上无休止的繁重的劳动中解放出来了,这真是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么好的日子不知珍惜,反而为一些小事闹出了两条人命.
腊月初九的下午,纷纷扬扬的下起了大雪,山川田野村落,都覆盖在白茫茫的大雪下面。这雪,到了晚上还没有停。又下了一个晚上,到腊月初十的早晨大雪才停了下来。早上人们起来了,第一个任务就是扫雪。
李丹和哥哥李阳,哥两个盖了十间新房,院子长有十三米,宽有40米。早晨,哥哥李丹起来的早,从门口往厕所方向扫出来一条小路,又给母亲的屋前扫出来一条去厕所的路。
弟弟李阳醒了,出来扫自家门前的雪。
老太太李张氏雪琴,也起来了。她是村书记李国青的老婆,她仁厚宽容,与人无争,善良的人。她也知道国青在村里乱搞娘们,她不闻不问,随他便。
八0年李国青被判了个无期徒刑,她不怨恨,心想,是报应,是他造孽的结果,该受到天的惩罚。她已经六十五岁了,眼下有两房儿媳妇,两个孙子,大儿子家的孙子,李辉二十三岁,去年结了婚,孙子媳妇有孕在身。二儿子李阳的儿子李光,二十二 岁,正月十八结婚。
两个孙子也起来了,扫院子里的雪,从家里打扫大门外,打扫出一条小路,供来往的人走路。
这哥两个,从梯子上上了房,去打扫房上的雪,没干十分钟,又下起了雪,只好作罢,等不下了再扫,从梯子上下来,吃早饭。
他家的西邻居姓江,老太太杜大环,六十多了,老头去世多年了,一个儿子叫大庄四十多了,媳妇小娜和他同年同岁,有一个儿子叫江小秋,娶妻陈晓颖,是死去的陈天地的女儿。
这李家在盖新房时,因为地基的界线曾闹过矛盾,为这事还吵过嘴,两家似仇人,民至老死不相往来。江家要上村里的大道,出了门,必须经过李家的房后四十米的路。
初九的一场雪,人们还没来得及打扫,初十又接上了,到上午十点停了,太阳也出来了。李家的男人都出去了,剩下了妇女在家,两个中年媳妇上房打扫雪,她们把雪扔在了房后的路上,江家扫出来得路,被雪厚厚的埋上了。
一个外来户,王国新,六十来岁。他是板门村人,叔叔死了,他和他的亲婶娘勾搭成奸,两人干脆搬到一起住了,这成何体统,这不是**了吗,板门村家族的人,将他们赶了出来,他们在北店村落了户。此人,没事找事,唯恐天下不乱。他看到李家把雪扫到路上,江家没法走路,于是找到了江家,大庄小秋,都不在家,小娜出去打麻将去了,他找到了小娜说;‘’你还有心打麻将,人家把雪都扔在你家来回走的路上了,这不是欺负人吗‘’,还不去看看‘’。
小娜一听就伙子了,三步两步就到了李家房后面,对扫房的人,开口就骂;‘’你娘那逼的,光顾你们自己,还让别人走路吗,你怎么不把雪扔到你家院子里,你们欺负人‘’。
李家做得是不对,但小娜因为王国新的挑拨,带火气来的,到了开口就骂。
房上的妯娌两个,也不示弱,也骂她,娘那逼的,狗日的-----
一个人怎么也骂过两个人,小娜掏出手机给儿子和老公打电话。
小秋也在打牌,接了妈妈的电话,又给陈家小舅子陈小虎打电话,小虎在县城汽车站开出租等活,接了姐夫的电话,开车往回赶。
李家的两个媳妇,给儿子和老公打电话,赶紧回来支援。
眼看一场流血事件即将发生。江小秋到了,不问青红皂白,来了就开始和房上的对骂,还用雪球打房上的人。房上的居高临下,往下扬雪,扬了他们娘两个满身的雪。小秋回家拿出来铁锨,往房上扬雪。
李家的李辉李光也到了,他们看到小秋在房下,和妈妈对骂,他们没上房,进屋拿了两把匕首出来。
江小秋,一看哥俩向他奔来,举起铁锹迎了过来,照李辉头上劈去,李辉闪过了这一铁锹,没等小秋转过身来,说时迟那时快,李光从背后狠狠地给了他一刀,插进了他的后背。江小秋立刻倒在血泊里,鲜红的雪染红了白雪。李辉走上前又在他胸前补了两刀。
小秋的小舅子陈小虎开车到了,李家哥俩,向小虎走过来,小虎一下车,两把刀子刺进的胸部。这哥俩杀红了眼。
这时,李丹李阳也到了,一看儿子杀了人大喊;‘’快跑啊‘’
江大庄也来了,看到李辉李光在往东跑,又看到儿子躺在血泊里,赶紧过去,看儿子的伤情。
老猪听说,江家和李家在打架,而且动了刀子,谁胜谁败也不知晓,如果李家败了我会出面帮他,如果江家败了,我走人。因为老猪心理对陈家耿耿于怀,大辉二辉给过我两脚。
他到了现场一看,江家的儿子和陈家的小虎躺在血泊里,少一事为上策,赶紧离开了现场。
公安局的人来了,立即成立了追捕小组,通知各县和市的公安协助抓捕罪犯。刑警的人对死者照了像,问询村里的人,事情的经过。
以县公安局长为破案的组长成立了,全力以赴对逃犯进行追捕。
陈家是大户,大辉二辉领了十几个弟兄,对李家进行了一场洗劫,把李家的门窗砸了,屋子里的电视等也砸了,然后将两具死尸停在了李家的房子里。李家的人没法再住在这里,都搬走了,家里敞开着门,因为家里也没值钱的东西了,砸了个乱七八遭,只好找亲戚朋友家去住了。
好歹是冬天,尸首也腐烂不了。人们从李家门前走过,望里深深地看几眼,也没人敢进去。
李辉李光这哥俩,不敢走大路,在漫无边际的,茫茫大雪里逃命。经过一天一夜的奔跑,在某市登上了去陕西西安的列车,公安用手机定位,在列车上,被协查的铁路民警抓获,关在了西安看守所,野北县公安,得到罪犯被抓捕了,立即派人,将他们押解回县,等待处理。
从作案到抓捕,仅仅用了二十五天的时间,人们夸公安破案的神速。
最伤心的,最倒霉的还是陈天地的老伴,前几年老公被人杀死在家门口,至今没有破案,今天,儿子女婿都被人杀了,留下了二十二岁的儿媳妇和小孙子,我们可怎么活吧,都愿江家,我儿招谁惹谁了,那个死女婿,非叫我们去,干什么,没他我儿也死不了,我得找他们算账去。儿媳郑小惠说;‘’妈任命吧,谁也别找‘’。老太太不听,找江家去了。
这老太糊涂啊,他家失去了儿子,也正难受,你找他们算账能有好果子吃吗。这陈老太太,一进江家门,就嚎啕大哭,‘’还我儿来,都是你家的人,叫我儿回来,若不是这样,我儿能死吗‘’。大庄和小娜正悲痛,在屋子里掉眼泪,想不到亲家母,今天来了这么一手,说道;‘’你走,别在我家嚎‘’。女儿陈英说;妈你回去吧,谁也不愿,就愿咱们命苦,说着女儿也哭起来了。两岁的孩子见妈妈哭,也哭起来了。大庄和小娜心疼孙子,也哭起来了。
哭声啊,悲惨啊,惊天地,泣鬼神,河呜咽,风凄凄,日月无光,昏惨惨,为什么,为什么,这人间的悲剧,都落到我们身上。
这哭声传到四邻,他们也暗暗地流泪。北邻许三找到了村长李国真说;‘‘这江家和陈家够可怜了,每天都在哭,我们都掉泪啊,村里想想法子吧’‘。
李国真有难处,这李国青家和我是本家,他家出了事,让我处理李家和江家陈家的事,没私也有私,其实我和国青哥就不合,我和陈天地却是很好的同志,他是我的左膀右臂,是我的总经理,又是很好的朋友。这事还是开个支委会协商下为好。
第二天夜里,在村委会开了个支部会议,会议决定,支部组织委员,张婉秋负责劝说,陈家和江家的矛盾,让两家和好,书记王福生负责为陈家老太太申请低保,村长李国真和公安员杜海军,负责埋人,让逃离在外的季家人回家,还要安排,江家儿媳妇陈英,陈家儿媳郑小惠,到酒店上班,月工资在2000以上。
陈天地被杀,是因为得罪了人,回家又是夜里10点以后,村里每年补助他家500元。
张婉秋在陈家找到了陈老太太说;’‘大嫂,我来,首先对你家的不幸表示同情,也同样感到悲哀,你们亲家也是受害者,账应该算到李家杀人者的身上,罪犯已被公安抓捕 了,这仇和恨,国家替我们报了。你的生活费,每年村里给你补助500元,村里为你到县里,给你申请低保,每个月都有钱,你儿媳和闺女都到酒店上班去,工资每月最少2000.,好好带孙子吧,咱们有这么个根,好好抚养他’‘。
老太太一听,村里对我这么照顾,自己的生活没问题了,儿媳向前走了我有孙子,说道;’‘听你们的’‘。
村长找到了在酒店当保安部经理的大辉说;’‘我和你叔都是副书记,我是村长,他是公安员,我是酒店的董事长,他是总经理,我们关系非同一般,我和李国青家是本家,但来往不多。这次出事,我深表同情,今后你婶子怎么生活,支部有了初步意见,每年给你婶子补助500元,看情况不够再加,村里到县上为你婶子申请低保,每月都有钱,你的弟媳郑小惠到酒店上班,月工资不低于2000。还有个事,让李家出钱将人埋了,让他们逃亡在外的人回家,你回家和你们家人说说,村里的意见。
大辉在弟兄们是老大,都听他的,他又和叔叔们说了村里怎么给婶子福利,让小惠v上班等等,叔叔们也同意村里的意见。
李家人出钱埋了人,修整了下家,就搬了回来。
一场杀人的风波总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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