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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 apr 02 18:00:35 cst 2015
一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就那么几十天,今天是腊月二十八,母亲带着翠萍和左右较好的邻居很早起来便上街去了。
到了镇上都是翠萍和邻里们在该看的看该买的买急张地准备着年货,母亲跟在他们身后若有所思。
今天街上的人并不多,早在二十二号那次赶集人们便开始去购买年货了。月江镇的习惯,十天一轮回,赶二八两次。这不是在备年货么,所以自二十号开始就有人在陆续地备年货了。这是山区小镇不比平原城市,那些个小商贩们早在月初就开始屯积货物了,刚开始的那几天生意特别火红。大家都在办年货,商品价格也是一天比一天高一天一个价,但只要不是喊得太高人们就会买,不为别的就图喜庆。人们几乎是过了二十八号就没有人买年货了,所以二十八号的东西都是平常价,甚至商贩们会亏本清仓,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捡便宜了。虽然商贩们都是算着进货的但谁也不可能算得那么准全都卖了出去,总会有些剩下的,如果把那些货物都压在手里,那么就等着把本都赔进去吧,如果等开春或第二年再卖,那你一件都别想卖出去,大家都图个喜庆谁会买你这些旧东西啊。
大家用最低的价格买了最好最实惠的年货,大家购备完了就到镇口集合一同结伴而行;只是这次会比较幸苦,因为早在二十四号月明酒馆就关门歇业了。一路上连喝口热茶都喝不到了,而且她们还要自带口粮,只能到月明酒馆的那个茶栅子里休息了。虽说上次下雪不多过两三天就消化完了,但是气候尚未平复,还是在刮寒风而且不时还洒几滴雨。
一路上人们都在为他们这次的丰收而大声议论着,唯有一个人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在发呆。母亲在为什么事而发愁呢?
马上就过节了,那日约定的日子就要到了。是啊!过年了孩子的病就是不见起色,幸好的是病情没有在继续恶化了。依照父亲的作事风格只要是他想做的就决不会轻易放弃的,上次父亲有为什么会那样轻易地放过了母亲母亲也觉得不可思意。孩子的病没好而且是个女娃,难道她又要失去孩子吗?如果真是这样该怎么办,能怎么办,母除了不甘心还能怎么办,虽说母亲尽量往好的方面想他她也有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不去这样怀疑父亲,可这个念头却迟迟不能迟去。
说实话这一个月来父亲对孩子还是很照顾的,而且相处了一个月,父女感情早已升温他还会不会做出那样的事谁也说不定。在母亲看来父亲对孩子的态度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父亲并不在是那么讨厌孩子了后要说完全不讨厌是不可能的。她说过她要护她的孩子可如果父亲真的这么做她又能说什么呢?
过年了,这爆竹声从三十早上六七点钟开始一直到晚上**点钟都未曾歇过,那时候过年可比现在热闹多了,生产队有半数人都是沾亲带故的。一大家子人中午在自家团个小圆,等到了晚上一家几代人都聚到了一起来个大团圆。这陈家在月江村占了半数人,剩一部分人是早一批知青下乡后未能返城就在当地找了个堂客或男人就此定居下来的。
虽说陈家人占多数但人因为父亲喝酒成痴,很多人都不待见他,所以自父亲得成这么个性格以后这大家人中便不再有他的位置,父亲不去大团圆这母亲她们也是不敢去的。
父亲虽然消沉但这个年还是过得那么回事,父亲穿的要比平常要好一点,比平时要精神很多。他带了一顶蓝色的帽子,这种帽子很流行,是由军帽演变成的,遮住了他那根根银丛。一身漂亮的蓝衣蓝裤,脚上一双破烂却比平时要好的解放鞋。他刮掉了那那一脸的脏胡子,整个人都显得极英俊特精神,仿佛他一年就精神那么两天。
桌上菜也是丰富,猪头肉、炒鱼、清蒸鱼、汤鱼,反正鱼都是从月江中捞起来的绿色健康无污染而且是不要钱的,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摆饭、烧纸、祭祖、磕头、许愿,一家人把这年过得是红红火火,一点也不输给他人
三十这天晚上就该孩子们表现了,父亲母亲也不强迫,想扫地的扫地想收碗的收碗什么都不想做的也没关系,不过不做事的人只能得到红包而做了事的人就会得到额外的奖励,所以三十这天晚上是没有人会闲着的当然除了大人外。
当发了红包孩子们就都出门去到生产大队食堂门前看电影去了,平时是不准孩子去的,今天过年嘛情况比较特殊。每年大年三十都要放电影,因为月江村人口较为集中而且较平所以就地位置选在了这里,这周围几个村子的人都会来。
等孩子们都走了父亲才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红包,说是压岁钱给孩子的,说完叼着烟卷也去看电影过了。虽然母亲嘴上没说,其实心里高兴着呢!富贵竞给孩子给了个红色,虽说皱巴巴的与翠萍他们的跟本没法比,但这已经很满足了。父亲给了这孩子一个红包是不是就表示父亲已经认同她了,不再会把她丢掉了,父亲已经不再讨厌这个孩子了或者说是父亲已经承认这孩子是家中的一员了,要将她留下来也说不一定,母亲越想越激动了,以至于让她都忘记了与父亲的约定。
既然是过节那就得像一点,反正过了十五就让你妈亲自把你送走,过年嘛也发个红包给你压压岁。这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看似过了十五就不会再有了,多这个孩子终究是活不成了。
母亲被父亲的柔情蜜意给蒙蔽了,但这个约定父亲一直都没忘记,这个约定死死地刻在他的脑门上,刻在他的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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