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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是一条干涸的小河,河边有一棵枯死的歪脖树,树上吊着一具干枯的死尸,在风中飘飘摇摇,看起来很是瘆人。
路小南远远的看到之后,本想换个方向,但忽然发现身后追逐甚紧的螳螂竟然暴躁起来,似要立刻就将他扑到,路小南来不及转向,便跃过干枯的河床继续向前奔逃。
只是在他向前奔出数百米之后,却发觉螳螂已经停止了追击,那条小河在它的面前仿佛是一条分界线,令它不敢逾越一步,只是徘徊在对岸很不甘的吼叫着,两支巨钳焦躁的刨着脚下黑色的土地。
路小南也停住了奔逃的脚步,观察了一番,便往回走了过来,与螳螂隔岸对视。
那螳螂盯着路小南口中有涎水不断流下,它很想越过小河扑向他,但试了几次始终没有再敢向前一步。路小南捡起一块碎石掷向螳螂,啪的一声打在它的头上,螳螂愤怒无比,作势要冲过来,骇的路小南转身就跑,可是螳螂最终也没敢逾越追击,只是沿着河岸来回奔跑,很是暴躁。
路小南终于确定自己暂时安全了,又很是警惕的观察了周围一番之后,远离那具吊着的干尸,便一屁股坐到地上,摸出一瓶水来灌了几口,运转真元,调整着呼吸节奏,尽快的恢复体力,在这荒无人烟,又有怪兽出没的暴虐土地上,不知何时便会有危险降临,让自己时刻保持在最佳状态才是活命的关键。
那只螳螂一直盯着路小南不愿离去,大有只要路小南踏回对岸便立刻将他啃噬个干净的劲头。
路小南轻笑一声,这条干涸的小河应当就是一条分界线吧,不论在任何世界,只要有生命存在,便拥有势力范围,便有江湖,这也是规则。河这岸不是那头螳螂的地盘,所以它只敢站在边界线上向他龇牙咧嘴,不敢逾越。
等等,不敢逾越?
路小南刚刚沉寂下来的心忽然一跳,他想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自己现在所在之处既然不是那头怪物螳螂的势力涉及区域,那会是谁的?自己不会是闯入了另一个更厉害家伙的地盘吧?不然凭那头螳螂的强悍,在边界上捕猎应当算不得什么大问题。他不由得回头看一眼挂在枯树上的那具尸体,干瘪早已脱水,很像一具包了一层皮的骷髅,黑褐色的长舌头也早已打成了卷,随着微微颤动,好似要飞去一般,这个倒霉蛋也不知吊死在这里多久了,至今无人收尸。
不会是这家伙的地盘吧?虽然只是一具吊死的尸体,可在这里,在这个他不了解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连忙遥遥向那具尸体拜了拜,“这位朋友,咱们素不相识,在下路经此地多有打扰,还请见谅。”毕竟人死为大么,但看处在对岸的螳螂似乎对那具尸体并不感冒,猜测好像又不对,但不管这块地盘是哪个大家伙的,至少暂时有了休息和缓冲的时间,有时间思考下一步的计划,怎样完成此行的目标。
他又取出一块面包,边吃边思索,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偷渡而来的落脚点是真的出了偏差,这里并不是描述中的处处是荒芜,步步皆鬼魂的酆都城。这片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黑色平原也不知有多大,酆都城在哪个方向?还有多远?没有地图参照,也找不到一个活人打听。不过这里既然有人吊死,那么活人的聚集区域应当不是太远,或许是因为这里凶物太过强悍的缘故,无人敢深入这里。
一滴雨忽然落下,路小南嗅到了一种酸臭味,他抬头,却见天空乌云密布,瞬间里便笼罩了整个平原,大片的酸雨毫无顾忌的落了下来,路小南根本来不及寻找避雨的所在便被浇成了落汤鸡。
这雨腐蚀性很强,雨伞才打开便只剩下正慢慢融化的伞骨,他身上的衣物很快便成了破烂,雨水沾到皮肤上火辣辣的痛,这里不会是一片核辐射区吧?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这里看不见一丝绿色,却有螳螂这种好似变异的怪物,并且智商还不低,更何况在这种环境里什么怪物能修炼?如果说不是核辐射造成的,打死他都不信。
大雨之中,荒凉的黑色大平原上毫无遮蔽之处,路小南找了块能遮住一面雨水的大石抱着头蹲下来。但,那头螳螂却在雨中露出享受的神色,正乘着大雨让路小南视线受阻的当口,悄悄的越过小河向这边潜行,每前进一步便会扭转头颅四下观望,似在害怕着什么,最终还是那美味食物的诱惑战胜了偷越边界的恐惧。
但此时的路小南神识之力虽然不是太强,但他的感知却不受神识限制,在那头螳螂刚刚越过小河之时他便感受到了,还真是不死不休啊,那就给你来一次狠的!
路小南由荷包中取出一枚手雷来看了看,他对这些武器不懂,但看它外表被钢珠包裹的样子就知道这玩意杀伤力很强,对付螳螂这种甲壳坚硬的怪物应该可以吧?这玩意还有那支枪带在身上有些烫手,不过在这里使用应当不会犯禁。他将路巡留给他的使用说明书看了一遍,知晓了如何使用,便将手雷拉环扣在手中,只等着螳螂过来。
那头螳螂小心翼翼的接近路小南所在之处,它看到那只会跑路的食物毫无所觉,口中涎水流的稀里哗啦,举起钳子便向着路小南当头刺了下来。
路小南早就等待着这一刻,身体一弹,于半空猛然一转,手雷好似一颗子弹射入了螳螂的口中。那螳螂一愣,什么东西,坚硬的牙齿咀嚼两下,却发出嘭的一声闷响,身体晃了两晃便轰然倒地,四只脚和一对钳子不断的颤抖着。
“让你追我,这回傻了吧。”路小南见手雷奏效终于长吁一口气,走上前去狠狠的踢了一脚,便仔细观察了起来,这颗威力极大的手雷竟然没有将它炸成万多桃花开,外表看起来一点损伤都没有,不禁对螳螂的坚韧程度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他扯起螳螂的一只翅膀挥剑砍斫,想将这翅膀当做雨伞来用,但他连砍几十下才将翅膀与身体相连的一点皮砍出一个豆粒大的小口,不由得气馁,只好将身体缩到螳螂身下避雨。
只是,路小南却没有看到在他触到螳螂躯体的那一刻,它头顶那对触须忽然动了动,一道电流滋滋冒出,霍然击到路小南身上。
路小南便似一只虾米般摔了出去,在地上连弹了数次才站定。
没死!手雷竟然也炸不死!路小南脸色大变,急忙跳开去与之保持相对安全的距离。
螳螂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它虽然只是被炸晕了,但数千枚钢珠嵌入口中的滋味绝不好受,有褐色的血顺着嘴角流下,它的眼睛霍然盯住了路小南,愤怒的磨牙咆哮,猛然扑了过去,它对路小南的恨那是三江四海也盛不下啊。
路小南急忙向着小河奔去,小河弯弯曲曲,又有许多高大的岩石零落其中,正适合他施展身法闪避缠斗。
一人和一头螳螂就在河床之中追逐了起来,在路小南又将两颗手雷扔出去阻挡之后,那头螳螂彻底的疯了,眼睛变得血红,整个身体都滚红如即将烧化的洛铁,展开翅膀横冲直撞,那火热的温度蒸发了酸雨,烧熔了岩石。
乖乖,原来这怪物疯起来如此可怕,路小南头皮发炸,奔逃的更快了。
追逃之间,路小南猛然抬头,发觉不知何时又来到了吊着尸体的那棵歪脖树下,他明明是向着相反的方向跑的啊,于是转向再逃,可是当他认为已经逃出足够远时,却又来到了歪脖树下……
诡异啊!路小南还未来得及思考,身后的螳螂已经追了上来,也正这时,小河的上游有巨大的轰鸣声传来。
洪流!
路小南看到足有十米高的巨浪正沿着河床急冲下来,他忙向着岸边跳去,可是,他的身体仿佛被被河床锁住了,无形的壁障将他弹回,无论如何也跳不出这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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