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章 第七百五十一章 你若是这么想，便这么想吧

    只是，即便如此，那又如何？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隐瞒、欺骗，甚至是利用！到如今，他一无所有，而她也是遍体鳞伤，而他有什么立场如此激动地质问？为何她就必须要理解他的难处，就因为他的真心，她就必须要授受他的感情吗？

    看她侧首避过他的目光，始终不愿意正视他的感情，南宫烈眸光瞬时晦涩，声音也不复刚才的激动，只是无奈之中有着深深的疲惫：“芙蕖，你可清楚我对你的心？洞房花烛，我占了你的身子那一刻，便誓言你是我的妻子，我会一辈子爱你惜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可终究还是我伤你至深，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即便是我欺了你，至少，我对你的心从来虔诚，从始至终，我心底只有一个你，我爱你……”

    “我也很爱你……”上官芙蕖眸光一颤，回头迎上他的视线，“我爱你，我曾经那么爱你，甚至那么渴望为你生一个孩子，我知道一身孤傲不群，可是内心终究是很累很孤独，所以我很想要一个孩子，我们的孩子！我知是你娘迫你的，所以我想告诉你，家庭不只是负累，有了孩子，你也会展颜欢笑，有了孩子，你不会再觉得那么孤寂，有了孩子……可是后来他真的来了，他的父亲选择了不信他的存在，而他的母亲却那么抱歉无助，所以他走了，走得毫不留恋……所以我也选择了离开，那个男人依然也没有选择回头……”她压抑，不愿意哭，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扑簌簌而下……

    “芙蕖……”看着她如此模样，南宫烈想拥她入怀，可是却被她的手打开双臂。

    “离开了，我便发誓再也不回头，再也不爱你了！”上官芙蕖脸上满是泪，唇瓣却高高扬起，笑得十分凄美。“如今，即使我知道你有太多太多的无奈，可是那又如何？那一刻，你始终没有选择我，我亦选择了离开，从此萧郎是路人，各自婚姻嫁各不相干，如今再提往事又有何有？不过伤神损心罢了，过去对你来说，不过只是一场荒诞不经的梦魇，既然如此，不若抛开过往，放过我，也放过了你自己……”

    她很少流露出这样的神态，此刻看来却又是那么难得楚楚可怜，撩拨着人的心弦，随着她脸上滚落的泪珠，一滴一滴，落入他的心湖，掀起波澜无数。

    “过往对我来说不过只是一场荒诞不经的梦魇，可是你却是这场噩梦唯一的真实，且是唯一最美好的！从念念不忘到看见你停在别人怀中那般地笑，我心中几度风云起伏，再到得到，我且行且珍惜，却始终敌不过命运的一顛沛流离，失去你，我也失去了一切，这些年来的梦牵梦绕，不是没想过要放手，只是一直放不开，老天爷让你在我面前忽远忽近，想要得回你，却隐约看到了你的幸福，想到放手让你快乐，老天爷却又将你送回到我的面前，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南宫烈不顾一切地抱住她，紧紧地，似乎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上官芙蕖挣扎，却挣不开他的禁锢：“你放开我……”

    “我不放！”南宫烈低低道：“这一次，我再也不放了！我很早就想这么做了，我不放手，再也不放手了！你是我的妻子，我为什么要放手？我有什么理由要去放手？”

    上官芙蕖低不过他的力道，心底恨恨，狠狠咬住他的肩膀，用尽力气，直到口中传来血腥的味道，可是他的身体硬是一动不动的，双手犹如藤蔓一般，几乎要将她窒息在他怀中。

    “芙蕖，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再给我们的孩子一次机会，好吗？”南宫烈似乎浑然未觉肩膀上的疼痛，只是眸光痴痴之中透着一层迷蒙，似乎可以预见以后的快乐时光，那样的快乐，足以弥补了他旧日里的荒诞可笑。

    “南宫烈，你放手！是你亲手斩断了我们之间的脉络，是你断绝了我的念想，是你开始了我们的感情，又亲自终结了它。如今，你放下了一切，想要再续前缘，为什么我就要必须接受你的感情？！”上官芙蕖决绝道。

    “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有我，即便是此刻此时，你的心底依然有我，我对你的歉然我愿意用下辈子来弥补，既然彼此依然相爱，那为什么就不能放下过去，放爱一条生路呢？”南宫烈蹭着她的肩窝，柔情缱绻。

    “呵，你这辈子在我生命中留下的痕迹，已经注定是我这辈子都忘记不了的，至于是爱是恨……爱你是我的事情，恨你也是我的事情，都已经与你无关了。”上官芙蕖心底懊恼，这一次，为什么要回来呢？为什么又要遇到他……

    “胡说，是爱也好，是恨也罢，爱极恨深，终究出于一脉，芙蕖，不论是爱是恨，我都愿意承受。”他一手轻抚着她的脊背，“我知孩子的事情伤你太深，或许那个孩子错过了我们也很后悔，只要我们努力，他肯定会回来的，我们一切把他带回来，可好？”

    “不许你再提孩子！”上官芙蕖心中方寸乱极，“是你一厢情愿地将我拉进了你的世界，是你擅作主张地扭曲了我的人生，你的感情即使是片片真心的又如何？难道我的就不是了吗？你也好，南宫澈也罢，或许这辈子我遇到你们便是最大的错，你不想将我从你生命里撅弃，我却只想要逃离你们的生活！我也不过只是想要选择我想要的生活，如此而已，难道这也错了吗？”

    “可是终究……”他顿了顿，低道：“你终究还是回不到南宫澈身边去了，你知道我很卑鄙，可是你知道吗？当我觉得你们有可能走不到一起了，我的心……我知道你也不会回去，那么……”

    “你和南宫澈之间，我并非只能做二择一的选择，如果我和南宫澈注定只是擦肩而过，那么我和你，也不过只是露水夫妻，我宁愿选择一个人，不要你的感情，不要这份负累！”上官芙蕖摇头，蓦地，似又想到什么，有些怔怔然地看着他：“你……后来是你将佟希娅带回来的吗？”当时他并没有揭穿她腹中的孩子是南宫澈的，后来佟希娅随着他赶到，莫非……有意无意的一切，莫非就为了让她亲眼亲耳所见所闻，然后彻底死心吗？

    “你就这么看我？”南宫烈心底的浪涛戛然而止，沉沉甸甸的心情，一下子有种死水一般的绝望，“在你心中，我便是这样的人吗？”

    上官芙蕖感觉到他手臂力量松开，看着他如此模样，心底无端觉得有几分怅然。

    “也对，曾经我那么不择手段，如今这般也倒是符合了我做事风格，怨不得任何人这么想……”南宫烈自嘲道：“你若是这么想，便这么想吧，至少，你也猜对了，这便是我的心思，我的想法。”